“穆总。”邵峙行走到沙发旁,将手机还给穆煦,“我有个U盘放在朋友那,取到之后才能回去。”
“我和你一起。”穆煦说,“邢泱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邵峙行缩缩肩膀,“隔这么远他打不着我。”
穆煦不说话了,别人家的事,跟他没关系。
三个人顺利找到邵峙行的朋友,拿回U盘,坐上回北京的飞机。
“峰会怎么样?”邵峙行问。
穆煦说:“还算顺利。”
池君韬说:“你们公司员工也能坐头等舱?”
“他是经济舱。”穆煦说,“我给他升舱了。”
池君韬:“为什么?”
邵峙行:“我不介意经济舱。”
“他一个人在后面挺寂寞的。”穆煦说。
池君韬举手抗议,邵峙行欲言又止,穆煦说:“好了,闭嘴。”他叫来空乘,要三个毛毯分给其余两个人,“都睡觉。”
头等舱两个座位一排,池君韬占据穆煦左手边的位置,邵峙行坐在穆煦正后方。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漫长难熬,降落时大家纷纷探头欣赏舷窗外繁华的夜景。
北京的夜景犹如发光的棋盘,池君韬指着故宫旁的一小片街区说:“我家以前住在这里,后来胡同改造,爷爷嫌四合院空间拥挤,就把院子出租搬到了石景山。”
穆煦听池君韬讲老北京的故事,他隐隐约约有一些关于北京的记忆,都在六岁之前,印象最深刻的是暨钶带着他玩积木的片段。
“华金是我爷爷的想法。”池君韬说,“可惜他没精力照顾。”
穆煦眼神陡然深沉,他闭上眼睛,咽下嘲讽,显然不想再听。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对接廊桥,音响播报带好随身行李的提示,邵峙行背起包,小跑着踏出机舱。
“他着什么急?”池君韬问。
“人家有人接。”穆煦说。
俩人慢悠悠地走到出口,果然看到邵峙行和一个绿眼睛男人吵架,不,是单方面挨训。
“管挺严。”池君韬感叹。
穆煦默默路过吵架的小两口,假装没有看到,池君韬非得大声提一句:“穆总,咱们不一起走吗?”
穆煦顿时被邢泱抓住,绿眼睛男人相貌英俊,说话极其礼貌:“穆总,您知道峙行这趟行程具体做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穆煦说,“我下次一定知道。”
池君韬笑嘻嘻地抱臂站在一旁,观赏邢泱一训二。
穆煦看不惯池君韬悠哉悠哉的模样,提着池君韬的领子走出航站楼,扔进出租车:“你自个儿回去,我有事。”
“什么事?”池君韬双手扒住车门,“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我进不去门。”
“……”穆煦无奈坐进后排座位,关上车门,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声音轻柔:“喂,睡了吗?”
对面温和的男声响起:“准备睡了,我联系不上你,做好的鸡肉我放冰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