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煦拿起翡翠玉佛,递给池君韬:“你帮我戴上。”
“好。”池君韬笑弯了眼睛,接过玉佛,走到穆煦身后,对方温顺地低头,露出一截莹润的颈子。
红绳绕过脖颈,玉佛悬在锁骨中央,墨绿的翡翠更衬得皮肤白皙,穆煦周身的气质沉静清贵,他看向衣柜门上镶嵌的全身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头,说:“好看。”
“那当然。”池君韬胆大包天地环住穆煦的腰身,下巴垫在对方肩窝,“穆总,我要奖励。”
穆煦毫不留情地后撤手肘顶到池君韬的胃部,转身把对方摁在床上,拧着眉毛说:“你一天不挨揍不舒服?”
“我们都在床上了。”池君韬张开手臂,“抱抱?”
穆煦拍掉池君韬的手,站直身体,掸去衣服的褶皱,说:“这个月两万七的开销我会打到你卡上,明天照样早起,你论文写多少了?”
“双休日不写论文。”池君韬说,他躺在床上,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一块翡翠居然连一个拥抱都没换到,白白省吃俭用一个月,他拽过被子盖住脑袋,“我睡了。”
穆煦朝卧室门口走去,一只脚踏出房门,他很少收到所谓朋友的礼物,通常是各类商业往来的礼品、或者穆白萤为激励他设置的奖品。池君韬这份礼物算不上贵重,但极为有心,穆煦这么冷冰冰的反馈实在不够礼貌,他调转脚尖,走回床边,拉开池君韬盖着脑袋的被子,说:“你站起来。”
“干什么。”池君韬慢腾腾地爬起来,低头站在穆煦面前。
穆煦上前一步,凑近他,双臂展开将闹别扭的池大少拥入怀抱,手轻轻拍打池君韬的脊背,温柔的力度和惊喜的冲击几乎将池君韬溺毙。
“这个拥抱价值两万七。”池君韬小声嘟哝,他趴在穆煦肩头,感叹一声,“但非常值了。”他没有做小动作,只是单纯地贴着穆煦的脸庞感受亲密。
穆煦后退一步,与池君韬对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池君韬听到心脏错拍的声音,咣当一下,像拧开一颗扭蛋,正好是期待许久的隐藏款,他难得脸红,不自觉地摸了摸热烫的耳尖,说:“你喜欢就好。”
穆煦噙起一抹笑:“早点睡,晚安。”
“晚安。”池君韬傻乎乎地招手,看着房门关闭,钻进被子里扭成麻花。
穆煦并不像他表面展示的那样平静,他走到主卧,关上门,打开衣橱,面对一人高的穿衣镜,低头解下翡翠玉佛。拉开抽屉,将翡翠和白玉摆在一起,他伸手珍惜地摸了摸白玉佛,这是暨钶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暨钶曾送给他许多东西,但当年穆白萤匆忙搬去英国,穆煦只来得及带这只白玉佛上飞机。普通白玉不值钱,雕工也是一般水准,穆煦的一根胸针都比这块玉佛昂贵。
如今白玉佛有了伴儿,同一块鸭绒垫上两块佛挤挤挨挨,显出几分趣味。
早上起床,穆煦坐在床头,回想昨晚冗长的梦境,隐隐约约有个男人,可能是暨钶,声音低沉柔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梦境结尾,男人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穆煦猛然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