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吗?”池君韬仰头与穆煦对视,任由对方握住他的命脉,“如果是我,我不甘心。”
“这是我的事情。”穆煦说,“与你无关。”
“你是不是恨我?”池君韬问。
穆煦沉默,他松开池君韬的脖子,回到行李箱旁,蹲下继续整理证件,身份证、护照、签证、学历证书、驾照,突然户口本被池君韬一把抢走,穆煦抬头:“你有完没完?”
“你是不是恨我?”池君韬又问一遍。
“还给我。”穆煦说。
“你告诉我。”池君韬说。
“说了你就还给我吗?”穆煦问。
“是的。”池君韬说。
“我恨死你家了。”穆煦说,他的表情堪称冷漠,“我来北京之前,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池琰生活富足、儿孙满堂,如果我爸活到现在,我们家应该是什么样。”
“我已经不记得我爸爸的长相。”穆煦说,“我也不记得他为我做过什么。”
“暨钶是心脏病突发去世。”池君韬说。
“其中你爷爷的做法占了几成功劳呢?”穆煦反问。
池君韬收起浑身的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穆煦从他手中拿走户口本放进箱子。
两人之间的氛围僵持,穆煦合上行李箱,掏出手机给斯宾塞中国区的员工打电话。池君韬望着穆煦的身影,大脑处于空白的放空状态。
除非天鹅愿意,不然休想留住它一根羽毛。
“Lance先生。”电话那头的负责人说,“我有一项不情之请,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说。”穆煦说。
“由于Bernice女士的新闻和您的这件事,中国区今年的业绩可能断崖式下滑。”负责人苦笑,“我们每年的销售额本身就蛮惨淡的。”
“如果再下滑,中国区也许会被裁撤。”负责人说,“我去年夏天刚到这个位置上,刚做好今年的规划就遇到这件事。我个人认为国区是个巨大的市场,是我们的资源有限,以及战略打法问题,没有挖掘到精准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