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小学就开始打架了。”穆煦说。
池君韬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说:“我初中才开始打架。”
穆煦捏捏池大少的后脖颈,他尤其喜欢这么捏池君韬,像捏着一只大猫。
池君韬不仅不拒绝,顺势蹭进穆煦怀里,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说:“我请了两天假,下周三上班。”
“为什么?”穆煦问。
“我订婚哎。”池君韬说,“哪有刚订婚就去上班的。”
“你爷爷同意?”穆煦问。
“我请的事假。”池君韬懒洋洋地说,“我跟爷爷说我近期心情不好,休息两天。”
“我以为你请的婚假。”穆煦说。
“我没想把我爷爷气死。”池君韬说,“我不知道他年轻时候怎么样,他总归是我爷爷,对我很好。”
穆煦揉捏池君韬后颈的手停下动作,垂放到沙发上,池君韬察觉到异常,他抬头看向穆煦的下巴,有些紧张地坐起身,说:“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穆煦说,他看着电视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条,“你的话没有问题。”
池君韬闭上嘴巴,他感到憋屈和难过,这分明不是他的错,上一辈的矛盾硬是把他和穆煦的关系搅合成一团浆糊,并且无论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段往事造成的伤害。
厨房的烤箱发出“叮——”的声音,穆煦站起身走向厨房拿出烤好的蛋挞。池君韬跟在他身后,站在厨房门口问:“你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做。”穆煦打开烤箱,戴上厚实的棉手套拿出烤盘,盘子里的蛋挞金黄酥脆,烟气袅袅,他将蛋挞一个一个放在碟子中,端给池君韬一盘,说,“这本就不关你的事情。”
“我希望你和我爷爷能,不说友好相处,至少在我提到他的时候,不要像现在这样。”池君韬说。
“现在哪样?”穆煦问。
池君韬深吸一口气壮胆,他说:“我感觉你想把烤盘拍我脸上。”
穆煦眉头拧起,他说:“滚出去。”
池君韬塌下肩膀,嘟哝道:“我就说你生气了。”他端着新鲜出炉的蛋挞朝客厅走。
穆煦撕掉烤盘上的锡纸丢进垃圾桶,弯腰站在水槽旁打开水龙头清洗烤盘,真正的火气没多少,他实际是被池君韬一副处理婆媳关系的模样膈应到了。
伴随厨房哗啦啦的水声,池君韬盯着茶几上的六个蛋挞复盘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两人对话的情景,试图找出问题的根因。
穆煦甩甩手,拽一张厨房纸擦干净手,走出厨房,便听池君韬说:“对不起,我的错。”
“吃蛋挞吧。”穆煦没计较池君韬的态度,年轻人说话莽撞考虑不周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