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给我了一本笔记。”池君韬说,“里面的想法足够我研究一辈子了。”
池琰不愧是池琰,共和国最年轻的商务部长,穆煦的心情既佩服又不屑,他看向池君韬,唇角翘起:“我等着那一天。”
“好啊。”池君韬弯弯眼睛,他握住穆煦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你要相信我,我和我爷爷不一样。”他皱起眉毛,“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
“洗手间的水比较冷。”穆煦说,他问,“你爷爷的那本笔记,可以给我看看吗?”
池君韬说:“我放书房里了,你想看就去拿。”
“你倒是放心我。”穆煦说。
池君韬耸肩:“我的就是你的。”
鱼线轻扯,穆煦提起鱼竿,顺着感觉左右晃动鱼竿,他说:“这条鱼个头不小。”
池君韬期待地伸脖子看向大海,海面渐渐浮起鱼类灰黑的脊背,背上一道尖刺,尾巴急速摆动。穆煦后退两步,使用巧劲儿将鱼甩过船舷,“啪嗒”掉进甲板,大鱼约有三十公分长,活蹦乱跳。池君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不锈钢盆,狠狠地砸在鱼脑袋上,“咣当咣当”两声,大鱼甩两下尾巴,不动弹了。
“是条鲈鱼。”穆煦说,他蹲下拨弄鱼身,“找个厨子炖汤,这鱼好吃。”
“我试试。”池君韬捋起袖子,下手要抓,穆煦抬起胳膊挡住他:“等等,给我拿一块抹布,我先把鱼钩取出来。”
“穆总钓到鱼了?”曹瀚洋提着拖把走过来,“我在那边听到你们这挺闹腾。”
“你们也钓到了?”池君韬问。
“没,齐三火笨手笨脚踢翻了饵料桶。”曹瀚洋说,“我们才收拾完。”
“有抹布吗?”穆煦问。
“有,刚洗干净的,给。”曹瀚洋递给穆煦一块抹布,感兴趣地蹲下围观大鱼,“它咋不动弹?”
“被君韬砸晕了。”穆煦说,他用抹布垫着鲈鱼的后背,以免硬刺扎到手,用力扯出鱼钩,“鲈鱼咬钩深,不好拔。”鱼钩划破鱼嘴,连同破碎的内脏一同被钩出,场面极其血腥,曹瀚洋问:“就这么硬扯出来啊?”
“需要退钩器帮忙,但船上应该没有这么专业的设备。”穆煦冷静地说,“就这样吧。”
池君韬在一旁看着,觉得双手沾血的穆煦也很漂亮,残酷凌厉又不失优雅,他递来一张纸巾:“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