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站起离开,池君韬拧起眉头,他说:“陈总,我想问一下……”
“什么?” 陈平彻对待池琰的孙子格外有耐心,他笑眯眯地站起身,“咱们边走边说。”
池君韬跟上陈平彻的脚步,他问:“我觉得王总和刘总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没说错。” 陈平彻说,“只是不应该这时候做。”
“那什么时候做合适呢?” 池君韬问。
陈平彻沉吟半晌,踏进办公室,反手关门,将身后刚刚上任一天的秘书关在门外,他说:“穆总来做的话,合适。”
池君韬愣了下,问:“为什么?”
“你的身份很特殊,既是池老先生的孙子,又是穆总的未婚夫。” 陈平彻的视线扫过池君韬手指上的戒环,面色平淡,“我五十二了,顺顺利利退休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池君韬没想到陈平彻如此实在坦诚,他索性也跟陈平彻摊牌:“八年太久,我等不了。”
陈平彻怔住,他以为直说能让鲁莽的年轻人消停,没想到年轻人的回答更加耿直。
“您为什么选择风险控制的职业道路?” 池君韬问。
“因为一件小事。” 陈平彻说,“不值一提。”
“若小事真的不值一提,怎么会影响到您的选择。” 池君韬追问,“华宸银行首席风险官,您一坐就是十年,因为您的存在,华宸的反洗钱水平一直是业界标杆。”
“称不上标杆。” 陈平彻笑起来,“你说话还挺招人喜欢。” 没人不喜欢被夸奖,饶是五十多岁见过大风大浪的中年人也一样,陈平彻为人温和理性,一向谨言慎行,他看出池君韬有备而来,问,“我 的事,是你爷爷讲给你听的?”
“是。” 池君韬说,“我总要知道我的领导和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领导和老师……” 陈平彻略有触动,他坐在红木桌后,摆弄了几下中性笔,说,“你是怎么想的?”
“你问的是我,还是我爷爷?” 池君韬说。
陈平彻笑着说:“问你们俩。”
“我想要华金在国际投资圈中占据一席之地。” 池君韬说,“你知道我爷爷想要什么。”
“我其实不太在乎你爷爷想要的东西。” 陈平彻说,“他已经八十多岁了。”
池君韬虚眯眼睛,他看到与世无争的中年人逐渐显露锋利的爪牙:“所以你更在乎我的想法。”
“池家很大。” 陈平彻说,“每一个世家都很大,可惜我并非出身世家。”
“你需要一个世家代言人。” 池君韬敏锐地猜到陈平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