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两件狼狈的装备, 他身上其他地方看着都还好。
一眼过去没见血没见伤,就是眼镜上蒙了薄薄一层雾,眼睛似乎也被熏得有几分睁不开。
因此直到吴鹿洺走到他跟前,他才发现客厅多了个人。
抬手挥掉面前的烟,他看向吴鹿洺,出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歉意:“吵醒你了?”
吴鹿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眼他身后,问:“厨房怎么了?”
“没事,只是炸了个锅。”温斯沅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他话音刚落下,一低头扫到吴鹿洺赤着踩在地上的脚。
这两天冷空气,天气转冷得厉害。
厨房里的窗户因为这浓烟,刚刚被温斯沅全数打了大开。
这会冷风直直往屋里灌,地上又是冷得要命的瓷砖。
温斯沅转身将锅盖放回到已经散去不少烟雾的厨房里,出来后对吴鹿洺说了句:“在这等我,别进厨房。”
说完他转身往卧室走,拿上今早刚给吴鹿洺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到床边的全新棉拖鞋,才又回到客厅。
他走到吴鹿洺身边,将棉拖鞋放到吴鹿洺脚边,出声叮嘱:“天再冷点家里会铺地毯,地毯铺上前不要光着脚走,容易着凉。”
温斯沅离开时,厨房里的浓烟已经散去了大半。
吴鹿洺听话得没往里走,但还是站在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见的确只黑了个锅,除了炉灶周围一圈脏些,其他地方都与平常无异,便放下了心来。
因此这会温斯沅再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温斯沅早上起来应该是洗过澡的。
他头发是明显的半干状态,解了围裙后,身上的衣服也和昨天穿的不一样,是柔软的居家面料。
浓烟散去后焦味变淡,温斯沅倾身到吴鹿洺身边时,吴鹿洺很明显地闻到了温斯沅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吴鹿洺垂眸看着将拖鞋细致摆在他脚边的温斯沅。
摆好后见他并没有马上抬脚穿,温斯沅便又朝他看来,对他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的眼神。
吴鹿洺在他疑惑眼神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将脚塞进了棉拖里。
穿好鞋后,他并没有收回落在温斯沅身上的视线。
吴鹿洺忽然意识到,他似乎并不了解,温斯沅对于酒后的记忆究竟记得多少。
上一次温斯沅醉酒,吴鹿洺也仅仅是凭着他的反应,猜测他应该记得。
至于温斯沅究竟记不记得,又具体能记多少,吴鹿洺没有问,自然也不会清楚。
再加上温斯沅昨晚酒喝得比那天还要多不少……
吴鹿洺抬眸细致地观察起温斯沅的表情。
和往日里无异的神态。
脸倒是有点红,但毕竟刚才呛过烟,因此吴鹿洺一时间也分不清,这脸红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