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出声反驳女人的话。
垂眸盯着手里的烟,脑中又一次闪过好不容易才挥散去了一些的梦中画面。
他梦到吴鹿洺生日那天在厨房里割破手指的画面。
梦里的吴鹿洺在看到他后不仅没躲,还举着流血的手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地冲他笑。
笑着笑着,吴鹿洺流血的地方就从手指变成了脑袋,而后是心脏。
他在梦里想要去堵吴鹿洺身上那些不断流血的洞,却怎么都没办法靠近吴鹿洺。
很无力。
这样的梦温斯沅也不是没做过。
偶尔有过几次,都没这次这么严重,醒来后他走两步就能看到在客房安睡的吴鹿洺,心很快就能安。
这次梦醒走多远都看不到吴鹿洺,梦里的画面也比之前更加血腥残酷。
温斯沅醒来后就觉得心口堵着口气,烟滚下去后也不能把那口气带走。
大概是温斯沅太久没说话,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间过得真快,你这个死脑筋都会喜欢人了。”
她吞云吐雾地望着天空,像是在回忆:“我以前可讨厌你了,大概不止我,我们镇上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都不太喜欢能喜欢你,毕竟谁也不想天天挨着自己爸妈的骂来被跟你比较。我那时候真的非常奇怪,怎么大家都撒丫子在外面使劲跑的时候,你非得与众不同地待屋里看书呢?”
“所以每挨一次我爸妈的骂,我都会虔诚地祈祷一次,你可快做点离经叛道的事吧。事实证明祈祷不灵,都快三十岁了还是躲不过被拉来和你做比较。”
女人说着,看向温斯沅调笑道:“温斯沅,你活那么久,就不能做哪怕一件离经叛道的事吗?”
手里的烟燃尽,温斯沅碾灭。
他垂下眼,语气平常地反问女人:“怎么算离经叛道?”
女人一时半会没给出回答,就听见温斯沅继续道:“不杀人放火,不干扰他人,就都不算离经叛道。”
温斯沅说完,轻舒出一口气,对女人道:“想多没用,早点睡。”
而后他合上窗,听到女人的轻声嘀咕传来:“你这个想法,在这座镇子里就算离经叛道。”
她嘀咕的声音很轻,温斯沅只听见几个零碎的字眼,窗户就已经完全合上。
温斯沅也没去在意女人究竟说了什么。
他回到床边喝了口水,再一次躺下时,耳边不受控地响起晚上打电话时吴鹿洺藏着虚弱的声音。
静默许久,他睁眼摸过手机,查了B市的天气。
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