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梅雨季节是非常恼人的存在,对阴雨天会头疼的吴鹿洺而言尤其。
但今年让吴鹿洺感到烦躁的不是阴雨连绵的天,而是这几个月份里怎么都比不完的各种竞赛。
大二下学期开学没多久,吴鹿洺就被系里的老师拉进了魔鬼式的竞赛训练。
训练完还没等喘口气,就又得跟着学校到外省去比赛。
这半年又恰好是温斯沅读博进入尾声的最后半年,两个人都忙得天昏地暗,能挤出来温存的时间少得可怜。
五月末吴鹿洺终于结束所有比赛,休闲在家的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
这周五温斯沅难得回家得早。
五月末的A市已经勾住了夏天的头发,但阴雨天空气里仍旧带着入骨的凉意。
浴室的暖风开了有半个小时了,雾气蒸腾,若隐若现间一只白皙的手搭上淋浴开关,“啪”一下关掉了热水。
热气弥漫的空间里,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热水关了会着凉。”
吴鹿洺的手从开关上收回,抵到面前的白瓷砖上,眯着眼睛盯着脸侧温斯沅常用的沐浴露,声音有些不稳地答应:“水有点变凉了。”
身后的人动作一顿,抬手抽过一旁的浴巾将吴鹿洺裹上:“去被子里。”
他说着边帮吴鹿洺擦干净水珠边打算暂时先分开。
刚动作,吴鹿洺就重新挨上了他。
青年转过脑袋看向他,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含着水汽,红润的下唇上隐约能见到一个颇深的牙印。
“好麻烦。”他抓住温斯沅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轻声嘟囔,“你快点就好了。”
温斯沅动作一顿,和吴鹿洺对上视线:“你确定?”
窗外天都黑了。
这已经是第三回 了。
但吴鹿洺一对上温斯沅因为近视而微眯起看人的眼睛,一瞬间又不确定了。
于是就这么会犹豫的功夫,他被浴巾裹成了只蛹,被温斯沅抱到了垫上毛巾的洗漱台上。
从浴室出来后吴鹿洺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懒洋洋地靠着温斯沅不想动。
温斯沅还有工作,搬了电脑到床上,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另一只手贴到吴鹿洺脑后轻轻揉着。
吴鹿洺抱着温斯沅舒服地眯起眼睛,迷迷糊糊间他想起点什么,轻声出口问:“沅哥,你读完博有什么打算?”
“学校有意让我留下。”温斯沅抽出些心神回答。
“那你想留吗?”
“还在考虑。”
温斯沅应完这话,忽然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吴鹿洺:“你喜欢旅游吗?”
吴鹿洺睁着眼睛认真思索了会,点了点头。
温斯沅见状应了声“好”,就没再说其他。
吴鹿洺原本还想再问问,但困意有些上涌,渐渐就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