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的瞬间,吴鹿洺听到身旁文文嗤嗤地笑起来:“哇,好人说话可真有水平啊!应该是我恶毒误解他了吧,他不是内涵你身体差又会偷东西吧?”
就在文文冷嘲热讽的同时,吴鹿洺和屋里的大块头对上了视线。
大块头本就白的脸色,在看到吴鹿洺的瞬间难看到了极致。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看到吴鹿洺先一步面无表情地从窗前退开了。
吴鹿洺脸上没有表情,心底也很平静。
他退开只是怕吴鹿榈顺着大块头的视线望出来看见他。
他不难过,但吴鹿榈看见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他一时间有些庆幸今天早上的发烧,不然又该要吴鹿榈为他哭了。
吴鹿榈来到这后,没为自己哭过多少次,却总是为他哭。
他从窗前退开后也没在走廊上多停留,直接转身往楼下走去。
文文跟上他,像是因为没看到他反应剧烈而失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吴鹿洺的确没有。
他说不清缘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认识到人该是这样自私利己的。
这仿佛是一个出生就刻在他脑海中的念头,所以并不意外。
意料中的事情,又怎么会有情绪。
·
吴鹿洺离开后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径直去了福利院的病房。
他让文文回去转达吴鹿榈他在病房。
文文今天大概是看够了戏,难得没跟吴鹿洺反着来,哼着就回去了。
吴鹿洺在病房待到了天黑才离开。
他知道吴鹿榈现在应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怎么跟他解释,他猜吴鹿榈是要对他展露笑脸的,但肯定又会忍不住哭。
那太为难吴鹿榈了,所以还是缓一天好。
回去的路上静悄悄的。
吴鹿洺整个人埋在密不透风的大棉袄里,刚走到住宿区的门口,忽然听见文文的声音:“我给你想了个出气的办法。”
吴鹿洺停下脚步,隐约看见个黑影倚靠在宿舍区大门边上。
“我把他约去福利院后面的小池塘了,我刚看见他从大门离开。”
他说完等了会吴鹿洺的回答,没等到声,便又道:“你要是觉得这么做太坏,你现在去把他叫回来还来得及,你知道池塘边有多滑的啦,天这么黑,一不小心可能就栽进去了。”
“不过嘛,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救他,也只有你能救他,你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