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池闲心弦却为之一动。
他看着沈与祺,忽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变软了。
他曾经以为沈与祺这种人天生没有心,是纯粹的精致利己主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做。
却没有想到,他那么聪明,那么爱算计的一个人,也会有这种温柔的考虑。
但这种温柔太危险了。
简直像拽着他往沈与祺的方向走。
他明知道不可以,眼前这个人身边是没有路的万丈深渊,一旦动真心就会死,他却依旧还有想跳一跳的冲动。
夏池闲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着阳台外,说:“这是你的原则?”
“不算吧。”
沈与祺想了想,“只是在娱乐圈里,有些事能骗,有些事不能骗。”
他看了一眼夏池闲,道,“不过有一点你没猜错。我确实在往随跃不懂事的方向替他洗。”
“路人靠片段很难完全了解一个人。但我了解他。”
“随跃和我是一批进公司的。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不仅仅是队友,我是见证了他慢慢长大的,朋友。”
人都是双标的。
谁都不可避免地会袒护一下自己犯错的朋友。
他知道随跃本性不坏,只是脑子一根筋的热血笨蛋,不应当因为他一次恋爱经历否决他的所有努力。
“我记得,他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没这么高。”
沈与祺陷入回忆,还伸手比了个高度,“大概就这么高吧。”
然后又比了个新高度,“没想到现在都长到这里了。窜的真快。”
夏池闲看着沈与祺,忽然觉得很牙酸。
他是四个人中最晚进公司的,几乎错过了沈与祺大半个练习生阶段。
他以前习惯独来独往,从来没觉得其他几个人认识得更早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听着沈与祺讲述和随跃的回忆——那些没有他参与过的回忆时,忽然有一种很酸的情绪不断往上冲。
这种情绪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就靠了过去,用鞋尖碰了碰沈与祺的鞋尖。
“沈老师。”
夏池闲凑近他,声音很低地开口,“我也长高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争什么。
或许只是想打断沈与祺的回忆,又或许只是想让他也看看自己。
沈与祺:“……?”
他眨一下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夏池闲,晃神片刻。
似乎是的。
夏池闲进公司的时候和他差不多高。
现在两年过去,他和夏池闲已经有了一点肉眼可见的身高差。
这点距离不算多。
沈与祺看过他们的同人文,说他们的身高差,是他刚刚好过去就能亲到夏池闲下巴的一颗痣的浪漫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