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琢垂着眼看他,“你妈不是说你中文不行么,我怎么觉得你炉火纯青啊,比我还溜。”
“哦,我这个中文是分情况的。”破孩子一摆手,故作高深,“跟你这种老年人说不通。”
自以为尚且青春的黑崽被“老年人”撞了一下腰,登时觉得气也短了,胡子也要一大把了,扭头挖一眼祖国的花朵,扫走了桌上所有的饮料,开门出去了。
气得饶浚在屋里大骂黑叔。
顾玉琢的新剧播了,说不上是铺天盖地的营销,但热搜还是隔三差五地安排,几个王牌综艺该上的也都上了。
他和女主角互动和谐,剧的数据也不差,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有点空落落不着地的感觉。
在这种空虚感受的驱使下,他跑到西宁去许尧臣剧组探了班,带着前两回一把将他们俩放倒的麻小,打算再尝试一次,看能不能总倒在一家苍蝇摊上。
许尧臣拍的是部古代剧,戏里仙气缥缈的,打戏很飒,顾玉琢就站外围看了一会儿。结果这么一看不打紧,他立马就被代拍给发现了,咔咔几张照片,立刻就到了站姐手里。
此时不嗑更待何时,都没等到下午,“沉着兄弟”的热度就又坐火箭一样起来了。
超话热闹的时候,顾玉琢和他兄弟许尧臣正坐房车里吃小龙虾。
“你和周县美食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恩怨,这辈子非得这么难舍难分?”许尧臣给顾玉琢倒了杯白的,“喝两口吧,没准能杀菌,要不怕你走不出西宁了。”
顾玉琢喝了口,辣得他龇出牙来,“大老爷们,怕什么肠胃炎呢。”
“碰上什么事儿了?”许尧臣没陪他喝,下午还有戏,灌了口热茶,说道,“来,把你的痛苦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顾玉琢看看他,没吭声,又低头扒了好几只虾。
“傻子,”许尧臣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感情之外的事儿都能给你两肋插刀,说说吧。”
顾玉琢嘴上沾着红油,自己蹭了下,又转移到了脸上。
“臣啊,你是咋确定自己喜欢男人的?”
他睁着一双无知的眼,看着他的弯仔兄弟。
许尧臣抽了张纸递给他,说:“当你对女孩没冲动,只想对男的发|情,就差不多能知道了。”
顾玉琢“啊”一声,心想,真是自家兄弟,都没像不开眼的外人一样追着问你为啥会问这种奇妙的问题,是不是看上某男子了。
他运了运气,眼神闪烁地问:“那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另一个人了呢?”
“喜欢一个人,感受比较复杂且微妙。”许尧臣道,“简单来说,就是你有事没事都会想起这个人,有时候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有时候就会一直‘想’。脸红心热这就不用说了,常识。他一靠近你不就臭流氓一样,且忍不住想再近点儿,摸摸蹭蹭,患得患失,并且开始注意跟他有关的一切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