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情况实在也喊不出苦叫不出累。
他们这个职业,收入比普通工薪层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享受着掌声和追捧,金字塔尖上那拨人甚至短短几个月就能拿到别人几辈子都积攒不来的财富。这种情况下再要卖惨,就真有点儿不要脸了。
顾玉琢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多敬业,但起码他要脸。
周围一样是起早贪黑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大过节一样不能陪着父母妻儿,有哪个叫惨了么?至少在工作过程中,没有。
不但没有,还得对着艺人们笑脸相迎,去配合这个圈子的潜在规则。
上完妆,顾玉琢对化妆师道了谢,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人窝旁边小声练歌去了。
调设备、对流程、彩排……这是顾玉琢知道的,那些他不了解的鸡零狗碎也都有人在一遍遍地过,生怕直播时候闹出什么纰漏来。
顾玉琢跟着忙活了两天,初五晚八点,新春喜乐会正式开场。
陆南川一收工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跑了,郭天禾想跟他聊几句杀青戏都没抓着人,电话也没打通,气得在现场直跺脚。
房间里,电视开着,电脑也开着,播同一个节目。
秦一白在地毯上盘腿坐着,瞧一眼陆南川这家伙什,就问:“你干嘛,一块屏幕不够你两只眼发挥吗?”
陆南川说:“电视直播没有弹幕,胜在屏幕大。”
“嚯,为了贴近年轻人,您可真是煞费苦心。”秦一白戴上了手套,开始对付香辣蟹,并给陆南川的盘子里扔进去一只,“吃吧,你的小宝儿给你点的。”
陆南川看一眼他手边的虾壳蟹腿,直皱眉:“你不回去找乔星海你总在我这儿祸害什么呢?”
秦一白对上他抠门的目光,一笑:“嫌我吃你爱心餐了?”
陆南川没说话,绷着嘴角。
“吃完这顿我就走了。”秦一白仍旧笑着,剥蟹的姿势堪称优雅,可惜两手红油破了他的功,“乔星海和他的野男人出海回来了,我得去看看,他是不是真让人上了他,赠我一顶漂亮的绿帽。”
陆南川还是没吱声,半晌,才道:“人的真心其实就那么点,你这揉来搓去的,不怕给磨没了么。”
“他啊,生来就没心。”秦一白摘了手套,抽张纸巾抹干净嘴,说道,“给你提个醒——你那宝贝疙瘩要以前不是同,就别急着往床上带。水到渠成,懂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秦一白。”陆南川看看他。
秦一白仰头:“干嘛,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对他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陆南川眼一垂,视线落在自己交错的掌纹上,“我知道国内法律上不行,我带他去国外注册。所以……你说的做|爱这个事儿,我能等,等他什么时候想要了,我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