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页(2 / 2)

    陆南川托着他,抱紧,让他搂好了,给裹上大浴巾,带他出去。

    摔在床上,顾玉琢发现主卧的床很了不起,晃动时候像一股一股的水波,把人捧在海浪上一样,高高抛起,又倏地落下。每当海浪退去,人不由自主下落时,他都会因为某些无法言述的触感而颤抖。

    他们在颂园什么东西都没准备,连那薄薄的一层隔阂都没了。

    原本陆南川怎么也不同意,怕他受伤。可顾玉琢吃了秤砣铁了心,压着他胳膊自食其力,疼了也咬着牙没吭声,就喊陆南川,你亲我下不行么,真无情。

    后来陆南川便一寸寸地亲过去,让他挑不出刺儿来。

    ……

    天际染上一层薄红时,陆南川才睡着。

    临睡前,他想,自己这种看别人睡觉的行为多少是有些变态的,往后还是得改改。

    作者有话说:

    经暮老师提醒,人宿醉后臭臭的,所以今天是臭崽

    第49章

    颂园一向冷清的房子热闹起来。

    二花姨很能张罗,支使着她儿子张阔回老宅去搬来了煲汤的瓦罐砂锅,杂七杂八的调料配料,很快,颂园的厨房就给占满了,每个角落里都塞着生活的痕迹。

    顾玉琢原本不好意思在颂园赖着,可吴女士精神头不好,有他在还能多说两句,他和陆南川要是都不在,她连楼都不下,一个人能窝在二楼窝一天。

    二楼露台上,有画架有颜料,吴妙莉没事就坐那儿画画,一开始搞的都是抽象派,浓墨重彩的大片堆砌,叫人近看远看都看不懂。

    二花跟顾玉琢念叨,说她嫁给陆广华前,是美院拔尖儿的学生,婚后陆广华不喜欢她总沾得一身油彩,也烦那股味道,她就不怎么动笔了。

    夕阳惨淡的余晖下,二花看上去有些难过,说她是叫一桩婚姻给埋进去了——憧憬着幸福,自欺欺人地熬了二十几年,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消磨了大半生。

    顾玉琢从小在和平友爱的环境中成长,他们的小家庭里,主张男女平等,虽然老顾有时会显得“妻管严”,但总体而言这个小团体还是体现了“平权”的理念。

    所以他既不理解陆广华,也理解不了吴妙莉,只好挖空脑袋想办法让她高兴一点儿。

    后来还是陆南川跟他说,用不着这么专门看护,她反倒不自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伤口也早熬得成了疤。没离婚时,像还有一条线牵着,喜怒哀乐都不得自由,现在线断了,如同一下跃出囹圄能展翅了,却因为来的突然,没能调整好方向,暂且地不知所措。

    “过阵子就好了。”陆南川给黑崽夹了半只蟹,“三叔出院以后怎么住,安排了吗?”

    啃着蟹的人脑子还在家长里短上没掰出来,全凭一张嘴自动回答:“还要复查嘛,在医院附近就近租了套房子,方便。我爸妈说他们也暂时不回了,住一阵子,等三叔情况稳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