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起,原梁的百姓与先祖一样,打小从骨子里信奉着神,尤其是火神。要是有外乡人来过原梁,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遍地的神庙。
而这被世代人供奉得神,居然在这战乱的年代里被拆了。
林景墨顺着小端的手指看向那块断成两截的火神庙牌匾,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兴起时信奉,落难时怪罪。反倒北楚的贼人,一个个把火神视若珍宝。如果他是洛川,他也定然不愿出手相助。
云萍倒是无所谓,甚至看到倒塌的庙宇时说道:“本就无用的东西,砸了也好。”
“云萍!”林景墨出声制止:“我们之所以还能活着,就是火神救得。还有你手里的匕首跟钱,也都是火神留下的,你……”
“渡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信神呢?”云萍打断他的话,显然半句也听不进去。
被她用匕首抵着脖子的士兵应道:“这丫头说得没错,火神若真的有灵,又怎么会放任北楚来攻打我们原梁。”
“那也是你们自己作的!”林景墨讽刺道:“什么都指望着神来帮忙,没达到你们所求便砸庙谩骂。试问,就算是普通人,你求我我没帮就是十恶不赦了?”
洛川的那一身伤,说不定就是砸坏的庙宇导致的。
士兵理所应当然道:“那可是神,吃了原梁几百年的香火供奉,难道不该帮?”
林景墨还要辩驳,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军营里响起了警示的号角。
“北楚的人来了?”
士兵想跑,奈何被匕首抵着不敢乱动,他告饶道:“姑奶奶,好歹都是原梁人,你且先放了我。北楚进犯,我这不是得去打仗吗。”
云萍冷笑,就这样还打仗,上场了也是送命的份。她看向林景墨,问道:“放不放?”
林景墨挥手示意放人,反正都到了军营门口,也不至于一直这么威胁着自己国家的士兵。
号角吹了半晌,三人在营地外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北楚的人攻进来,甚至营地内也没整装待发的意思。
小端扒拉着墙缝往里看,陡然气愤道:“渡玄,什么打仗,他们根本就是在玩儿!”
林景墨拉开小端自己看。
号角前的几名士兵喝着酒吃着肉,划拳输了便去吹那本该警示众人的号角。除此之外,营地几人一堆皆是这般地玩乐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