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子说她丈夫一般下午六点才会回来,祝鸪一看表,指针确实还没转到五。
林鸽已经收拾起东西,一把拉起他,枳子也听见动静,慌忙叫二人藏到阳台的窗帘后面。
枳子家装修得非常豪华,只是因为她喜静,夫妻二人才住在偏僻的老城区。
窗帘是厚重的深色绒布,前面挡着一株格外茂盛的天鹅绒竹芋。
二人刚躲好,门就打开了,他们紧紧地贴着墙,缩在角落里,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有掩体,但毕竟是两个男人躲在后面,个头都还不小,祝鸪的身体鼓起了窗帘,他自觉这样容易穿帮,伸手推了推林鸽,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进去点。”
林鸽靠着墙角,看了祝鸪一眼,长臂一展,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祝鸪的脑袋搁在他肩上,身体被紧锁着,确实隐在了窗帘后面。
但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墙面,过长的睫毛都已经被墙体压弯了,林鸽手扶着他的腰往外一推,把祝鸪转了出去,背对着他。
祝鸪缩在这空气稀薄的小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经过刚刚那一系列紧张地动作,已经有些缺氧了,低喘着气说:“放开我。”
林鸽依然一手绕过他的肋骨,一手紧紧环在腰上,声音同样带着喘:“怕你乱动。”
祝鸪简直想把他杀了炖汤,刚准备动手掰开这个人型锁,就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枳子的丈夫已经招呼客人在客厅坐下了。
其中一个憨憨的男声说:“你们家沙发挺暖和,坐下去屁股还是热的。”
这货怕是坐在刚刚他们俩的位置上了,祝鸪动作一僵,瞬间屏着呼吸不敢再动。
最可恶的是,后面那人居然还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
祝鸪恶狠狠地想:回去一定要炖了他。
客厅里坐的应该是枳子丈夫的同事,枳子寒暄了几句,就去准备晚餐了。
窗帘后只能听见客厅中几个男人在讨论工作,还有厨房里细碎的声响,偶尔夹杂几声猫叫。
祝鸪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林鸽说:“只能等他们走了。”
“他们走都不知道几点了,惊喜怎么办?还搞不搞了?”
林鸽的手又锁紧了点:“现在你还想着这个,能躲过去就不错了。”
祝鸪心里也清楚,可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打了水漂,总有些不甘心。
关键是,计划流产不说,他们还得在这提心吊胆地躲不知道多久,简直是再惨也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鸪身体都麻了,他稍微动了动,就听见身后林鸽呼吸停了半秒。
他有些奇怪,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枳子准备好了晚餐,客厅里的客人终于移驾饭厅,二人松了口气,林鸽终于如祝鸪所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