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和他四目相对, 随后从床头摸了自己的手机,手速极快地打字,随后单手脱了身上的睡衣, 走向衣柜, 边说:“我身份证号发在你微信了。”
重庆到北京还有几趟红眼航班, 江野和谢栖眠坐了最快的一趟。
谢栖眠话不多,大多数时间是在和成皓聊天,看小猫的病历, 偶尔抬头瞥见江野在一旁揉眼睛,不由得心软成一团:“困了就睡吧,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
“没事。”江野问,“你的猫……怎么样了?”
“在剖腹产。”谢栖眠握着手机,聊天界面里最后一句是成皓说的:“剩下的只能交给她自己了。”
他吸了口气,关掉微信界面,偏头靠向江野:“她叫窝窝。”
“以前都没听你说过。”江野随后点评了一句,“名字有点不像本人……本猫。”
谢栖眠轻笑,想起来又问:“你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你微博头像,不是她吗?”江野问。
“原来是这样。”谢栖眠从手机里找了视频出来,“给你看。”
江野接过手机,发现一只骨瘦嶙峋的小猫对着镜头超近距离地挠。
小猫不只瘦小, 嘴巴和眼睛上还有伤口,上药以后看上去更加狰狞, 任谁都难免心疼:“被人遗弃了?”
“不确定,在我家小区里捡到的, 就我买的那个小房子的小区里, ”谢栖眠凑到江野边上, 挨着他的手滑动视频, “左腿先天性残疾,不知道是得了猫瘟被人扔了还是流浪生病的,在垃圾堆旁边捡到的时候眼睛在发脓,还有口炎。”
一条条视频往后看,住院的小猫坚强活下来了,还变得毛发充盈,活蹦乱跳。
“感觉不应该叫窝窝,应该叫蹦蹦跳跳之类的名字。”江野调侃。
谢栖眠抢过手机,拒绝:“小公主怎么能取这样的名字。”他翻了张老照片出来,“捡到的时候就窝在一个没人要的沙发垫里,所以叫窝窝,现在两岁了。”
“两岁了都还没绝育?”江野问。
谢栖眠隔空摸了摸视频里的小猫:“十个月大的时候准备去绝育的,可惜又生了病,医生说缓缓再绝育。那时候还住基地里,一天到晚咬断网线,没办法只能送去了成皓家里。”他突然换了语调,恨恨道,“没想到刚等她适应新家了,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欺负了。”
他记仇地隔空警告:“别让我抓到那只坏猫。”
看谢栖眠这幅白菜被猪拱了以后忿忿不平的样子,江野无奈地笑了。
自己刚才怎么会以为是谢栖眠的孩子。
谢栖眠又问了成皓一次,回复没变化,仍然需要等待。
江野和他之间没有多余的话,或者说是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说别的话。
“睡会儿,让你陪我回北京不是让你陪我不睡觉来的。”谢栖眠和空姐要了毯子,准备给江野盖上时,被江野反手披在了他膝盖上:“我不用这个也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