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那都是后话。”谢栖眠翻了翻睡衣,拿起来在江野身上比比,“好像都不合适你的大小啊,不然你一会儿穿内裤睡吧。”
在江野窘迫当头,谢栖眠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先拿着试试吧,实在不行也再让人送一套新的来。”
给江野的洗漱用品送到,谢栖眠推他去洗澡,稍微收拾了床以后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这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谢栖眠住在有人的自己家里。
这对他来说很陌生,甚至没有办法从记忆里将家的感觉挖出来,来和现在作对比。
上次来时茶几抽屉里还有盒烟,谢栖眠摸了关上阳台门。
江野从浴室出来,没找到谢栖眠,钻进次卧看了看,发现次卧压根不是次卧,是谢栖眠做的电竞房,连床都没有,只放了一台定制机和两个展示柜,上面摆满了奖杯和手办娃娃。
他走过去细细看,发现这些是按顺序排的,网吧赛,线下赛,城市赛……等等等等,仿佛一条清晰的时间线,刻录了谢栖眠这五年多的努力和坚持。
江野轻轻抚摸那些奖杯,想,谁能像我这样幸运,遇到谢栖眠。
他得到最直接的比赛经验、最快的成长方法,均是踩在痛苦成长的谢栖眠肩膀上,享受谢栖眠奋斗的成果。
而谢栖眠对这一切都是默认的,他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不断改变自己去契合、去适配、去找最优解。
他在告诉所有人——
谢栖眠就是江野的捷径。
江野把个别歪了的奖杯挪好,站在远处存着敬畏之心看了半分钟,才缓缓关上门。
他在仅八十平的两室一厅里打转,最后看见被隐藏在阳台门后瘦弱的谢栖眠。
门一打开,冷风便送来烟味,江野重新关上,问:“怎么在阳台吹风,不怕感冒吗?”
谢栖眠把烟灰抖进左手拿着的烟灰缸里,没回头:“马上就进去了,你在里面等我吧,阳台味道大。”
江野站在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烟灰缸:“怎么了?”
“犯烟瘾而已。”谢栖眠转头,将烟头碾了下去。
江野握着他的手腕,从他指尖夹了烟,看着猩红的火焰逐渐燃烧烟草。
他用捏着的手势,在谢栖眠嘴唇亲吻过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
“笨蛋,吸进去要吐出来。”谢栖眠说。
但江野已经来不及吐出来了。
谢栖眠笑着拿回自己的烟,江野便说:“你抽给我看。”
“别学坏。”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抽。”江野再要求,“你抽给我看。”
谢栖眠凝望着他,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随后放下手。
他踮起脚尖,捏着江野后颈贴近他,将烟轻吹到他唇上。
白雾里谢栖眠的眸子是亮的,像塔尖上最光的一个点,他闭上眼,轻声问江野:“学会了吗?”
江野短暂地失去视线,恍惚,陶醉,在叫谢栖眠的雾海中失去了自己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