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
“谢栖眠, 我必须要控诉一下江野!”欧小典急匆匆地进厨房,“你得管管,你必须得管管!”
谢栖眠打了个哈欠, 盛了碗南瓜粥, 说:“大清早的, 他们都还在睡,你小点声。”
“这就是问题所在!”欧小典跺脚,“我逮住江野连续三天早起偷偷出门了, 这你不得管管?万一是出轨呢?!”
谢栖眠无语:“出你个头,你出轨他都不会出轨。”
欧小典:“?你怎么人身攻击?!”
谢栖眠就这炒鸡蛋喝了半碗, 说:“他不是休学吗,现在开学季,得回去办点手续,要是下午去不得耽误训练啊,所以每天早起去处理一下。”
“他可以和我请假啊,我看起来那么不通情达理吗?”欧小典说,“他算好哪天去,我哪天不约训练赛就是了啊。”
谢栖眠:“他哪舍得放过训练赛,恨不得一天到晚打训练赛。”他问,“明天要去医院做理疗, 记得早点起来。”
“……”欧小典坐下,苦口婆心道, “我可要说啊,你最近训练量严重超标, 这么下去不行。我去年陪你调理了一年, 好不容易才好了点儿, 结果春季赛夏季赛又没日没夜地练, 搞得现在重新跑医院,你这不是那什么……那词叫什么……”
谢栖眠说:“饮鸩止渴?拆东墙补西墙?”
“差不多这意思……诶你这!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欧小典翻个白眼,寻思了一会儿,出主意,“这样吧,我给你把二队辅助叫来,你实在腰不舒服,就看他们打,然后在旁边指挥。”
“那不一样。”谢栖眠嫌他啰嗦,“好了好了,我自己会注意的,你记得把车钥匙留给我就行。”
“奖金都发了,你就不能给自己买辆车吗。”欧小典说,“你那点破房贷还还不起?”
谢栖眠:“得存点儿钱,咱吃的年轻饭,还得留着退役花呢。”
欧小典凑过来,小声问:“你合同明年就到期了,给我透个底,今年打完还打吗?”
“还打的话给加钱吗?”谢栖眠问。
“什么钱不钱的,多俗气。”欧小典正经道,“你工资已经天花板了,如果世界赛成绩还可以的话,能加点签约金,我肯定给你争取。”他撞撞谢栖眠的手肘,“不过看你还打不打。”
谢栖眠:“我想想。”
“不站在战队角度,我就光作为你朋友说句实话,你这身体不适合再打了,而且今年退役算是个好时间,”欧小典替他谋划,“春夏双冠,世界赛就算是八强,也属于光荣退役了。”
谢栖眠莞尔:“怎么就被你八强了,我觉得自己今年可以夺冠。”
“说正经的,别跟我东一句西一句。”欧小典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谢栖眠抿抿唇,“我肯定是想打的,不过身体也确实有点支撑不住了。”
他放下筷子,停顿了许久,说:“可是我走了,战队怎么办。”
欧小典想说“可以再买辅助”,但谁都知道这是敷衍的话,哪里还能买到一个像谢栖眠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