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点点头:“那还挺重要的。”
听筒里声音远了,似乎在跟身边人商量什么事儿,过会又接着说:“正好明儿是礼拜日,要是图书馆有的话,咱俩就在教堂附近碰面?”
“好,我现在去找。”
季维知奇怪归奇怪,但还是应了,撂下电话后就去图书馆。
与此同时,白安贤挂完电话,对沙发上的客人破口大骂:“盛寻山,你想约人家出来就直说,非折腾我打这通电话干什么!”
盛绥闲闲地摆弄着盖碗茶,笑:“这不是怕约不出来么?”
第二天,季维知早早地到了。
虽然没下雪,但化雪比前几天更冷,湿气入骨。季维知没戴帽子,冻得头皮发麻。
身边大多是去教堂做礼拜的洋人,来来去去,金发碧眼。
季维知站喷泉旁边,正东张西望,视线里突然撞进一身浅蓝色的马甲。
男人的脸被吹得发白,鼻头红红的,应该已经在风里等了许久。
“二爷?” 季维知收起慌乱,后撤一步,“你起得挺早。”
“你来得也挺早。”
盛绥没穿西装,显得整个人更斯文,好似旧时候达官贵胄家里的少爷。他怀里也抱着厚厚的玩意,拿锦缎裹着,看着挺宝贝。
季维知皱眉,“你知道我要来这?”
“安贤说的。” 盛绥点点头,“他临时被局里叫去开会,所以让我来替他谢谢你。”
“……”
这理由怎么听怎么蹩脚,偏偏被盛绥用温文淡定的表情说出来,可信度加了一半。
季维知 “嗯” 了声,冷淡道:“书搁这呢,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盛绥伸手接过后,见他穿得单薄,问:“冷不冷?”
季维知摇摇头,“不。”
“手都红了,还说不冷。” 盛绥说。
眼前的浅蓝色忽然离近了许多,近到连衣服上绣的月白色纹路都清晰可见。原本拔凉的头发上传来温暖的触感。
是盛绥取下自己的帽子,戴到他的头上。
“这样好点没?” 盛绥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伸手拂去喷泉溅出的水花。
季维知没话说了,他记得盛绥曾经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哪怕是小时候同吃同住,盛绥都会把俩人的用品分得很清,否则会有温柔的责备。
“大概…… 吧。” 季维知声音很小。
盛绥见他乖乖收了,索性也取下围巾,挂到他的脖子上。
“伸手。” 盛绥说。
“啊?” 季维知不明就里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外头空气确实冷,但这也就是一两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