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换好衣服进前厅,阿姨已经呈上早餐,还在两人的位置上各放一张报纸。
季维知自然地坐到盛绥对面。这是他小时候抢来的位置,因为椅子比较特别,有皮坐垫。
为了照顾季维知的口味,早餐不是面包咖啡,阿姨特意买了云吞和生煎。两碗油亮亮的汤上都飘着葱花,生煎旁拿小骨碟装着醋。
盛绥只消一瞟,筷子都没动,又把阿姨叫回来:“陈姨,醋碟撤了吧。”
季维知怔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不爱闻那味儿,盛绥才把两碟都拿走。
“哎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吃你的。” 季维知真没那么娇气,在外历练两年后啥食物都不挑。
“我也不爱闻那个。” 盛绥说着,把自己碗里的葱花摘干净了,将清亮的云吞换到季维知面前。
小孩不爱吃葱花,小时候总爱自己用筷子头挑出一碗绿色。
季维知捧着手里这碗完全符合他口味的汤出神——别的房主也这么贴心吗?
这一切,陈姨都看在眼里,笑盈盈地说:“诶哟,你们哥俩关系真好。”
季维知下意识要反驳,没想到盛绥比他反应还大。
男人几乎一秒没顿,否认道:“不是哥俩。”
神情认真,以至于季维知都觉得奇怪。
从前也不是没人说过他俩像亲兄弟,比如白安贤就总这么打趣他,盛绥那会从没反驳过,怎么这次这么大反应,好像…… 着急想转换关系似的?
他想转换成啥啊?
陈姨也纳闷:“不是哥俩?那是?”
盛绥没接话。
季维知想想二人现在的处境,自信地回答道:“仇人。”
盛绥:……
陈姨:?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陈姨淡定地笑笑,“那你们相处得还挺和平。”
季维知听出话里的揶揄,正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忽然听得对面人把筷子一放。
盛绥优雅地拿起手巾一角,擦了擦手,状似无意地抬眼扫过季维知,“嗯,我们今儿暂时休战。”
季维知被看得莫名心虚,慌忙低下头。
干什么啊,真是!就被看一眼,怎么还脸红心跳起来了?看来报上有一点说的没错!,这个二爷,真的很……
祸害。
季维知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吃饭,只分出耳朵来关注外界的动静。
只听陈姨连连点头,冲盛绥说:“那行,下次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准备。”
季维知刚闭上的嘴又管不住张开:“没事,您随便做都好吃。”
陈姨笑他会说话,也不想待着碍事,卸下围裙出门买菜了。
等四下无人,盛绥才接过话:“你的意思是,还有下次?”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