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啧”了声:“我可没动啊,是他追的我,今儿他还要给我送花呢。”
“唷,真假?”温绍祺不信,“让人姑娘开这口,你也真够好意思的。”
季维知懒得理他,专心工作等待下班。
他猜测,照盛绥的性子,今儿应该会早早在离军政局大楼不远的角落里停好车,避开人群,然后在车里放一束玫瑰。
于是季维知特意多走了几步路,却没在那瞧见熟悉的车。
难道还在加班?还是先回家了?
季维知便决定回公馆看看,但屋里也冷清清的,一天都没人回来过。
临近年底了,盛绥既要处理公司的事,还有个济善会要运营。后者是个挺大规模的慈善组织,虽然不挂在盛绥名下,但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打点,所以忙点也是正常。
于是季维知坐在沙发上等,没一会,打起了瞌睡。
约莫过了一小时,季维知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地瞧眼早黑了的天色,觉着奇怪,想着该问问人。
公馆里只有一台电话,在盛绥的书房,季维知一般不往那去。他实在坐不住,才进屋打通接线电话。
“您好,接线二一八……喂?请问是远盛轮渡公司吗?我想请问你们理事长在不在……不在?好,谢谢。”
“麻烦接线三零六……勤盛桐油厂对吗?请问你们理事长去哪里了……哦,早下班了,那他有说去向吗……”
季维知越问心里越慌,最后直接打到白公馆。
“白大使,我,季维知。”跟白安贤就没必要客气,他开门见山,“您知道二爷上哪去了么?”
那头先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来电人会是季维知:“他没告诉你?”
“没有,他怎么了?”季维知摇摇头。
“唉,我就知道,他遇见这种事保准不会说。”白安贤重重叹口气,无奈道,“我也是路上碰见才知道的。他在街上被刺伤了,现在……人应该在医院吧。”
“医院?!哪家?”
“市中心医院,你进去问陆桐医生就知道了。”
季维知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跑,连外套都忘了拿,一出门被冻得直哆嗦,可也没那心思回去拿,一路都在飞奔,跑到医院时反而出了汗。
“劳驾,麻烦问下俩小时前有新病人进来么?”季维知拦下一位护士,对她形容道,“穿着软呢大衣,黑皮鞋黑裤子,比我高半个头……哦对,应该跟陆桐医生在一块儿。”
这穿着能在泊城找出一大片,但配上后面的话就有辨识度多了。
护士指了指外科病房。
季维知道谢完,拔腿就走。
医院的灯光,季维知隔着玻璃,瞧见病床上果然躺着二爷。旁边还站着个医生,三十五光景,也架着眼镜,在跟盛绥聊天,看起来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