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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山 顺颂商祺 1027 字 7个月前

季维知烦躁地把行李踢远了,箱里东西咕噜噜滚了一地。

    季维知板着脸,脚步沉重地走到客厅。

    壁炉还没开,屋子里寒气逼人。盛绥心里乱糟糟的,见季维知出来才想起点火。火星子蹦出来灼伤了手背,他没吭声,径直在年轻人面前站定。

    四目相对,却没了从前的暧昧。

    季维知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说:“不是要聊聊吗,怎么不说话?”

    盛绥透不过气,解开两粒扣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搭着。微微歇了口气,他开口:“你家的事,不是那样的……”

    季维知板着脸,白他一眼,“到底是怎样你也不说,白安贤不开口也就算了,连你也觉得我不配知道那些事,是吗?”

    盛绥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镇痛化瘀的药,递给季维知,却不敢碰他,“我不是怕你知道,也没想一直瞒你。只是…… 我想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

    之前不说,一是怕季维知势单力薄去寻家仇,肯定会吃亏;二是现在 X 国大势未去,把陈年旧事拿出来刺激年轻人只会横生枝节。然而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计划再多也没用,盛绥只得站在这,跟季维知聊起年轻人没曾了解过的秘辛。

    “合适的时候,什么算合适?等你把一切问题都解决后再告诉我?” 季维知见盛绥默认,冷笑道,“到那时候还有什么意义?这是跟我有关的事儿,我凭什么要等你替我解决了才有资格知道?” 说着,他又忍不住生气,咬牙切齿地攥起拳头。

    盛绥试探着把药膏递到他手边,被一下子拍开了,只好蹲在地上把瓶子尽数捡起来,又小心翼翼放回桌上,“我舍不得…… 你一身清白,不该趟这些浑水……”

    那些泥泞的过往一个人沾上就已经是无奈,在尘埃落定以前,盛绥想让他的军爷永远赤诚干净,离乌烟瘴气远远的。可他的军爷又哪里肯舍得他一人去背,光是看到盛绥脊背微微弯着的样子,心都已经疼成一滩了。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季维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盛绥,两年前你要走,行,你走,现在你又说有苦衷,行,我听。知道你伤重后我一次次心软,可是盛绥,你不能仗着我喜……” 季维知把那三个字硬生生吞回去,气冲冲地撇开头,说着眼泪也止不住,近乎吼出来,“人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经不住一次次被你推开!”

    盛绥哪还有别的心思,他心坎上好像被指甲掐头去尖儿,就一团小火在胸腔里烧。

    “知知,对不起……” 盛绥少见地眼眶也湿了,讨好地蹲到他腿边,“对不起,我…… 我就站在这,你生气就打我两下,骂我也好…… 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