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激动,话卡在喉咙半天出不来,急得把日记本摊开,扔到盛绥面前后眼泪还是跟没闸似的止不住,“你看好了!这是我的日记,我敢在你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你听,你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盛绥,盛寻山,盛二爷!你是我仰望了七年的人,我拼命够了这么久都还是只能仰望你。你看,你是我踮着脚都抓不到的星星,凭什么那样说自己?”
癔症撒够了,季维知稳了稳声音,深吸一口气,“二爷我告诉你,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喜——唔……”
一直默不作声的盛绥忽然站起身,将他一把揽进怀里,堵住他的嘴,撬开他的牙关,搅动他的舌头,夺走他的呼吸。
吻铺天盖地压下来。压抑,急切,又满怀深沉。
季维知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没反应过来嘴里温热的软物是什么,就被上涌的气血冲散了思绪。
口腔里是暧昧的声音,脸上是湿凉的泪。季维知招架不住这么狠的吻,五脏六腑都被热气充满了。太热,透不过气。
他好像看到白茫茫的雪原,风雪里站着他家二爷,周遭是混乱的脚印,没有一个方向是归乡。
“二爷……” 他难耐地张开嘴,得了一丝呼吸的当口,总算回了回神。
盛绥离他只半厘的距离,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连双唇呼出的热气都在交缠。
盛绥接住他没说出口的话,在下唇上轻轻咬了咬,气息近乎勾 引,“这件事,我已经肖想两年了。”
季维知被一句话砸蒙了,虽然早知道这个答案,但听原主说起来还是顶不住。
盛绥又在他的眼睛上留下吻,一路滑到下巴附近,一边贴着一边说:“我承认,从你十八岁那年起,我就没想把你只当作弟弟或朋友。在 X 国的每一天我都会梦到你,想知知在泊城,没人照顾可怎么办。看到你活得这么坚强我心都揪成好几瓣儿,总觉得是我让自己手心里的宝贝硬了、碎了、飞了。
“我就想,我得补偿,我得对你好。可我不敢啊,我花了这么大力气也只敢靠近你一点点,再近,就是禁区了,进去了怕你会被拖累,不进去又不忍见你难过。所以,知知,从现在开始,选择权全都放在你那里。
盛绥破釜沉舟般地说:“现在利弊得失我都摊开跟你说。也许今后有天你会发现,二爷这个人,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但若是跟了便认一辈子的死理。你今儿如果点了这个头,怕是往后余生,都只能与我绑在一起……”
“我跟!” 没等盛绥说完,季维知便小鸡啄米似的连点好多下,甚至没问清后话就答,“做什么我都跟!”
盛绥缓了缓,轻轻喘着气,放开他,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摩擦,“一句话,让你等这么久。实在是很抱歉,我这个学生嘴笨得很,怪让你费心的。”
季维知一点都不生气,反倒咧开嘴笑,虽然眼里还有泪:“一点都不久!我之前都想好了,要是等不到你先开口,就自己说……”
盛绥的鼻尖点着他的,轻声问:“说什么?”
季维知后知后觉地难为情,低着头道:“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