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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夜点头,直接脱了帽衫。

    这人连帽卫衣里是真空的,喻禾星还没来得及疑惑他不觉得刺挠吗,就被萧夜后背靠下的大片乌青给吓到了。

    “不行,得去医院。”喻禾星说,“这不会伤到骨头了吧?”

    萧夜回头仰着脑袋看他,又笑了,“你是有什么内功吗,被花瓶砸一下怎么会伤到骨头,没事的。”

    想想也对,喻禾星把万花油倒在他后背乌青的地方,然后上手去抹开。

    萧夜挺瘦的,但很结实,不是干瘦。而且很白,恰到好处的那种白。喻禾星偷看了两眼后专注把视线放在乌青的地方,乖乖给他抹药,严格按照说明书均匀涂抹于患处,给他糊了一层又一层。

    这一年来喻禾星在全世界奔波不停,最惨烈的一段时间是29天里有20天都在打比赛,余下9天在路上。他喜欢四处打比赛,万一呢,万一能碰上萧夜呢。

    如今萧夜就在眼前,一年来攒了一肚子的话这时候好像和那瓶子一起碎了。

    直到萧夜觉得自己像在被抹什么酱料。

    “这瓶够抹吗?”萧夜实在忍不住了,又回头,“抹一层就够了,不用这么入味。”

    喻禾星听了把药瓶放下,严谨地顺着皮肤上青紫颜色的边缘用另一只干净的手修整了一下边缘,“好了。”

    刚好外卖到了,被糊了好几层万花油的萧夜只能先这么晾着。于是他光着膀子在餐桌和喻禾星吃晚饭。

    席间喻禾星盯了一会儿碎了一地的瓷片,萧夜嚼得两个腮帮子鼓囊囊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看,然后咽下嘴里的东西,“没事,吃完扫了就行。”

    “它贵吗?”喻禾星语气小心翼翼地问。

    萧夜回忆了一下,放在钢琴旁边的花瓶是青釉描金變龙纹贯耳尊,喻禾星代练价格的两倍。

    “不贵,假的,真东西都在楼上书房摆着,谁放客厅啊。”萧夜继续吃饭,开始琢磨把这些瓷片送去哪做修复。

    喻禾星一听松了口气,“也对。”

    晚饭点得挺多,萧夜很久没吃到正统的中餐,吃得很认真,细细品味,但又很饿,每一口都塞得挺多。

    但他对面那位就有些食不知味。

    良久,喻禾星放下筷子,平淡地、冷静地,也有些认命地告诉萧夜,“去年,你看错了,我不是天才。”

    有些时候堡垒未必是砖墙,也可能是贴了印着砖纹纸的玻璃罩子。从外面看不出破绽,但只要里面的人一抬头,去正视它,就会发现这只是个玻璃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