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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做吃的,会记得分享给别人。

    是一个很会社交的人。

    苏一飞比划了一下:“整整两个月的实验,做一次失败一次。这相当于半年一点成果都没有。我那片试验田水稻都被我剃了头。”

    每个研究员能拥有的试验田是有限的。苏一飞年轻,实验规模小,当然拥有的水稻田就少得多。他苦涩说着:“我们这个做水稻,一是要能说。给别人画大饼。谁画的好看,谁申请到的资金就多,可以做的实验就多。但也要拿得出成果。”

    年轻研究员显然是努力过了:“在研究所里你倒霉没交出成果,和你半年划水看上去结果是一样的。你接触的人知道你没有浪费时间,但看最终文章最终结果的人不知道的啊。”

    “他们越是对我说没关系的,正常的,我就越觉得憋屈。”苏一飞说着说着又难过起来,可乐当酒喝,“纳税人的钱给我真是烧了。”

    身为纳税人的贺君和童文乐表示同情和理解。

    有良心的人,才会对别人的好意感到愧疚。

    贺君安慰苏一飞:“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想办法研究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不解决的话,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苏一飞也知道这个道理:“是。”

    他知道贺君他们一起过来的人里还有年轻入行的研究生:“哎,我们这个行当,其实不少人求职的时候,都说不要进实验室。现在农业科技公司很多,不进实验室也会有很多岗位。”

    “实验室进多了不好。”苏一飞讲实验室部分物质有害说得很委婉,主要说的是,“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毫无保险的实验。失败真的能让人心态崩溃。”

    贺君喝着可乐。

    可乐糖含量超标,他看了眼童文乐。

    童文乐明明吃过了饭,还在悄悄下筷和喝可乐。

    贺君收回视线,用童文乐打比方:“做生意也是一种风险投资。童文乐平时也会玩一些金融证券的东西,他也会碰上投资失败,炒股翻车。”

    童文乐被点名,吓了一跳,赶紧抬头接话:“正常的。做生意这行是赚得越多,风险越大。最赚钱的全在刑法里。”

    苏一飞:“?”

    童文乐看上去平时很爱吃,其实本质非常爱思考,也非常理智。不然他投资也不会如此有眼光,更不会年幼叛逆,成长过程中却从没真正踏错过。

    他想了想:“其实我个人觉得研究员远离世俗是个好事情。现在消息太灵通,人就很容易去和别人对比。比有钱比不过,比成果比不过。这导致失败完全不能变成经验,只是成了单纯的失败。”

    苏一飞愣着。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又不是假的。像我们搞投资的,每一次翻车都是真金白银的损失。痛了才会知道珍惜成功。”童文乐筷子再次向锅里的香肠夹去,“演戏也是一样,NG了才知道进步。一条过,谁知道导演是觉得你演得真好,还是说看在钱的面子上给你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