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知道陛下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与蔡京鼎立拉锯的男人,曾经的左相斐矩。
太傅不清楚斐矩为什么会突然辞官,或许是因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但他知道,没了斐矩的桎梏,两朝为相的蔡京就像是挣开绳索的猛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不用了。许久,父皇终于开了口,不到殿试,蔡京注意不到他。户部在蔡京的手上,你若改了他户籍便是打草惊蛇。
在他入殿试之前你尚且帮他掩饰一番。他叹了口气,之后,就看他的造化了。让阿钧自己头疼去吧。
钧哥不知道他的好父皇在背地里给未来的他搞什么幺蛾子,正开开心心地给他的好兄弟菠菜庆祝第一次胜利。
他的父皇允许他随意出入宫门,但按宫里的规矩,宫门下钥之前他必须得回去。
当然,这个规矩对从不走宫门的钧哥来说近约不存在,奈何小桃子这些日子不知道跟在容嬷嬷身后到底学了些什么,但凡他现在晚回去几炷香就能唠他好久,那警惕的样子就好像天一黑外面到处都是坏人。
然而,年幼的钧哥哪能想到,小桃子心里可不止警惕的是外面。跟着容嬷嬷后面见识过几通宫斗后,他甚至觉得这宫里的熟人都危险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下毒或者诬陷。
容嬷嬷告诉他,钧哥因为太子的身份一直是某些人的眼中钉,光是在襁褓那会儿就经历过好几次暗杀。有一次发现时他已经被喂下了带毒的辅食,闹得全宫兵荒马乱,太医都说熬不过一夜了,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保佑,第二天竟是奇迹地好了起来,身体也没留下什么暗疾。
小桃子听得心惊胆战,恨不得跳到那些歹人的面前将他们五马分尸。他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狠心,竟对一个孩子动手。
他看向钧哥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满满的担忧和爱护。他知道钧哥现在所遭遇的不过是刺杀的起始。日后待钧哥成了年,和弟弟们的利益冲突越发明显,他将遭遇的是更多的危险。
更为糟糕的是,钧哥似乎还不能修习内力,但其他皇子们几乎都随了他们父皇,多多少少都有武学天赋。身为普通的钧哥与他们相比显然弱小了很多。
哎,这可如何是好?小桃子很是忧愁,直到某一天。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桃子在外屋守着内寝昏昏欲睡。忽然,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门前飞快略过,吓得他登时没了睡意,赶忙开门出去一看
好家伙,竟是个黄衣男子。再一看,这男子嚣张得很,在另一边寝室口徘徊不说,竟是还在窗户上戳了个洞,时不时地撅着屁股往里面看。
嚯!这还得了?
这里可是凤栖宫,住着的除了还在幼期的钧哥就是这宫的主子皇后了。
这歹人竟敢肖想皇后娘娘!
小桃子怒从心中起,嗖得一下便冲上前去,一把狠狠擒住那人的臂膀,当即便要大怒一声来者何人!
哪想话还没出口,那人便是一个反擒将小桃子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