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你的兄弟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让人来围剿的。我只想要你的剑,你的逆水寒。
戚少商沉默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这样的质疑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说的不错。顾惜朝其实不止一次向他解释过,甚至冷血也几次提醒他谨慎莫要匆忙下定。而他呢?
他只当顾惜朝是在狡辩,当冷血是被骗。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每一次出事他或是其他兄弟赶到时都见到了顾惜朝的身影。
可当真是顾惜朝动的手吗?
他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目标,一个让他可以的,可以让他转移注意、不再责怪自己的目标。
看他如此,顾惜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过这也正常。
说到底他顾惜朝不过是与戚少商初识。说是知己,但实际的交心相处算起来也不过只有一个月而已。论重要性和信任度,又岂能比得上那些早已结识了多年的兄弟呢?
其实顾惜朝也是一样。若是钧哥落难,仇人又疑似戚少商,那他定然也会像戚少商那般发了疯。
人都是这样,心本就是偏的,怪不了谁。
顾惜朝叹了口,你看,你都如此,又岂能指望那些朝中的大人物,那端坐高堂的九五之尊呢?
说到这里,他忽地笑了。
他想起了他的钧哥,那个少年时总是会面无表情讲冷笑话的男人。
钧哥说自己是太子,他听了总是会笑又会骂钧哥口无遮拦。
后来钧哥长大了,成熟了,接受了家业,学会了人情世故,再也不会开这般的玩笑了。
那时的日子是多么快活啊,顾惜朝心想。
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年少的肆意,走不回追梦的路,甚至他的人在今日之后也回不去了。
再也见不到他的妻儿,再也见不到他的钧
「咔!」
不远处的御书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英俊的身影从门缝中无声无息地飘了出来。
菠菜僵硬地看着他。
是钧哥,是批奏折累了偷偷去摸鱼练剑刚刚回来的钧哥。
他先是瞅了瞅在打斗间变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江湖陌生*戚少商,最后凝视向菠菜的眼睛。
他沉吟了几息,似乎是在解读菠菜眼神中的信息。
这眼神他很认识,木然中带着悲情,悲情中又带着不可思议的七分诧异二分惊,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怒,和当初他们在江南发现他用太极水球洗衣服把水弄得到处都是时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