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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出事了,和裴家有关。

    肖凌左眼猛跳了好几下,没来由地心慌袭上心头。这么多年来,大家都觉得江安遇的底线是裴应声,如果说,他的底线是裴应声的话,那这次他觉得...裴应声可能要失算了。

    江安遇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最近的股票,听着耳边的脚步声,他嘴角微微抿起。

    “阿遇,我在风投给你买了股票...”

    话还没说完,塑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秒,裴应声忽然怔住。

    ‘哗’的一声。

    滚烫的乌龙茶从裴应声头顶直直浇下来,带着滚烫的热气,比难捱的烫意和怒气更先袭来的,是对上江安遇那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

    没有粘人,没有热忱,只有不属于年轻人的恨意。

    裴应声难得一怔,无所适从,想说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他额角被碎发遮住的创口贴,一句‘怎么弄成这样’堵在喉口,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他做事总喜欢寻因果,可他找不到原因了。

    最近好像一对上江安遇,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被江安遇接二连三地冷落过。

    难道是孩子到了叛逆期?

    按理来说,他是应该生气的。

    他应该抓着江安遇的手问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再冲动一点,可能还会让他滚出去,然后冷着他一年半载的,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甚至再疯狂一些,他会在学校里找人去这样对待江安遇,然后让他哭着来告诉自己他有多委屈。

    可是一对上江安遇那双泛红的眼睛,他很难不想起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哭的肩膀都在颤抖的江安遇。

    理智上线那一刻,他终于想起来,这是他养大的小孩,不能让别人来惩罚。

    “娇气。”

    裴应声看他一眼,转身去休息室换了一件新的衣服,甚至没来得及看肩颈被烫的情况,然后这身出去。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下一秒江安遇就会消失不见。

    “这么点茶就烫的拿不住了?”

    裴应声上前,“给小叔看看手?”

    然而江安遇并没有回答他这件事,‘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警惕地后退一步,红着眼睛瞪他。

    空荡的拇指指套在空中弹了一下,裴应声没有避过他的目光,对上那一刻,他居然生不起来气。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叛逆期的孩子,真的是很难管教。

    直到手机上传来肖凌的消息,他低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