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遇,乖的。’
明明那时候有没有江安遇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过往的一幕幕如潮水涌现,生生要把那样乖巧的江安遇从他心头撕裂,又把血淋淋地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的江安遇丢到他面前。
却又不让他摸着,反倒是像无数把刀不停歇地扎在他身上。
他低头,紧紧闭着眼,神色里满是疲态。
能用的关系,能走的人脉,他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江安遇的消息。
能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抹掉江安遇的在京城的所有身影,足以证明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他的阿遇要离家出走这么简单。
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恨过自己招摇过市到处树敌的行事作风。没人敢招惹他是真,无奈把气撒在江安遇身上,也是真。
“裴哥,小遇的同学,我给你找过来了。”
肖凌后面跟着的是赵一究。
当时江安遇失踪的消息传到赵一究这里的时候,是因为警察找他做笔录,他先是一愣,忙完警察那边的事,下意识地就要给秦墨打电话,可那头接通电话的人却不是秦墨。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苍老,“我是他父亲,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直到那会儿,他才知道,原来秦墨出车祸了,另一辆货车的车主源于裴家的一家工厂。原来江安遇出来打工,是为了赚钱给秦墨治病。
那一瞬间,心里说不上来的酸涩。
可是秦家人哪里会领江安遇的情呢。
一听他是江安遇的朋友,只是扯着嗓子让他们滚远,害了他的大儿子还不够,如今还要害的小儿子在少管所出不来。
那头从一开始的唾骂,到最后老人的泣不成声,最后甚至让赵一究去求裴应声,能不能把秦烨放出来,他们没管教好儿子,是他们的错。
赵一究听懂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无话可说。
“阿遇说,他和朋友去旅游,那个朋友,是你吗。”
裴应声转身那一刻,赵一究猛然从回忆里跳出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子里满是忍不住的震惊。
这人瞧着,一点不像那个满身矜贵拒人千里之外的裴应声了。
明明鼻子眼睛都没什么变化,可他却偏偏觉得,和他当初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裴应声,就是不一样了。
“我可以担保,我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旅游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