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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应声下意识地蜷起指尖,像个恶劣的小偷并不想物归原主,于是他将那只手藏在身后,却被青年双手死死握着,他几乎一秒,就猜到了青年的意图。

    “阿遇,你不能...”带走它。

    男人的声音近乎乞求,带着婚戒的那只手紧紧攥成拳,不让江安遇摘走它,“你不爱我,总得给我留个念想,你不能这样对我阿遇...”

    “我求你好不好。”

    “我不说我爱你了,你别拿走它。或者你总得回头看看我,人总是要变的,看看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可能一直坏的。

    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放在桌上的蛋糕应声落在地上,黏糊的奶油落在裴应声脚边,他给江安遇做的蛋糕,直到这一刻,终于有了它最后的归宿。

    裴应声从来没有一刻,想离开江安遇这样远的距离。他难以控制地后退着,直到被青年逼退在沙发上,再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安遇两只手一起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像个强盗一般,无比强势地将他手上的婚戒抢走。

    然后从窗口抛了出去。

    像是有什么声音落在一楼的草地上,轻飘飘的一声,裴应声的心也跟着一空,终于不再说话,只是呆滞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江安遇。

    阿遇,竟然这样恨他了吗。

    裴应声一瞬间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在江安遇面前,他连挣扎的份也没有。

    “你是有多恨我?”裴应声问他。

    江安遇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说,“你发,烧,了吗?”

    裴应声想,也许是吧。裴应声庆幸地想,也许这一切,都不过一场梦,明天醒来,他还能看见无名指上的婚戒,也从来没有搞砸江安遇的生日。

    “所以,你会,死吗?”江安遇倾身,问他。

    裴应声摇摇头,他不能死。

    他死了,阿遇怎么办,他胆子那么小,谁也打不过,他怎么死在江安遇前头呢。

    “挺,可惜。”

    直到江安遇转身离开,他依旧难以相信,那样的话,是江安遇说出来的。

    短短三个字,几乎要了他一条命。

    裴应声额间冒着冷汗,身前的纹身,身后的棍伤,发烫的疼。他蜷在沙发上,整个人难以抑制地哆嗦着,空荡的无名指上,隐隐泛着一圈白色的痕迹。

    是长时间戴戒指留下的。

    裴应声紧紧闭着眼,他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然而,他还是搞砸了阿遇的生日。

    终于挨到走廊尽头,江安遇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楼梯口,他捂着胸口,紧攥在手里的戒指硌得他生疼,眼角的泪顺着掉在暗红色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