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里人来人往,始终没有想看到的人影子,江朔生出些烦躁,眼底压不住的戾气往上冒,刚刚在会议室里装出来的斯文外象都被扯破,甚至有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
直到周遭传来一道小声的惊呼,江朔才缓过神来,抬眼一看自己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电梯旁边蹲下去一个女性Omega,脸色苍白得要命,正怯怯地抬眸看向他。
江朔收敛了信息素,他不方便过去,便让司机送对方去医院,他一个人抱着箱子上了楼。
张妈每周末都要回去看小孙子,江朔一打开门,阳台两只猫就凑了上来,一客厅的猫玩具被它们咬的到处都是。
大的叫奶芙,小的叫若若——
跟他妹妹一个名字,是他妈起的。
只不过最开始那只叫若若的猫已经去世了,奶芙也是。
老妈说奶芙是他,因为是只猫,自己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走的时候想把他一起带走,也算有个照应。
不像夏星辰,走就算了,还给他送回来一堆东西。
难道他收了还能再送给别人去吗?
江朔刚刚在楼下就有点烦,白安提供的药很好用,他找到裁纸刀,要开箱的时候犹豫了两秒钟,走到卧室拿药对着腺体注射了一针。
——他怕自己等会给气死。
易感期要到了,他一个人在这很危险。
箱子很大,夏星辰一看就是不太上心的样子,甚至没有多少隐私意识,原封口处居然还有他的网购单。
江朔看着那张单子半天,气笑了。
唇浅浅扬起一个弧度,舌在口中小幅度地动,咽下去一大口干涩的空气,自己都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其实连箱子都不太想开。
全都是他送出去的东西,开了看难道还要估个价计算残值吗,未免太闲得慌。
可是江朔又的确想看上一眼。
看一看他这些年送给夏星辰的礼物,是不是真的一件都不合他心意,所以要送回来的时候才能这么毫不犹豫。
第一眼看到的一堆花里胡哨的盒子,每一只上面都有品牌loga,样式精美到是连盒子单拿出去都会有人买的程度。
江朔不慌不忙地一件件拿出、拆开、合上,再扔到一边。
动辄几十万的表、十多万的钻石胸针、废了很大功夫才买到的限量款耳钉……
他扔的好像是垃圾,跟一地的猫玩具作伴,丝毫不关心是不是会摔坏。
越翻到后面越觉得可笑,注射了抑制剂连愤怒的情绪感知都不够明显,江朔只觉得这件事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