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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凶狠到好似完全未被驯化的怪兽, 可也会低着头将脆弱的后颈暴露在夏星辰手下, 任他像玩弄一只小兽一般轻拍。

    夏星辰分析不出来他这些行为代表的是什么, 因为人不应该像江朔这么矛盾。

    他能在易感期表现得这一辈子离开夏星辰就会死掉一样, 就能在易感期之外的时间看夏星辰好似一件颇具观赏价值的玩物, 适合被他把玩, 也适合跪在他脚边满目崇拜又卑微地仰视他。

    可Alpha的易感期一年也只有一个多月。

    清醒的时间太长, 夏星辰自然不可能将现实虚幻颠倒过来。

    他怀疑自己动过心,但这种涟漪甚至不如湖面投下去一颗小石子泛动的波纹大, 待到悉数消散的时候, 江朔的易感期也过去了。

    他恢复成顶级的Alpha、优矜的商业新贵,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戴上眼镜, 遮掉一切被夏星辰慌乱之中抓出来或者咬下口的痕迹,然后笑着对他说“辛苦了, 要吃什么?”

    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场交易。

    而对夏星辰来说,这自然是一场交易。所以他也会慢吞吞地伸个懒腰,将脆弱到要他哄的狗勾放在某一个角落不去细想,只像曾无数个相处的日夜一般对他的“哥哥”撒个娇, 说自己还困着,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连尾音都拖着钩子往上扬,甜的要命。

    天色都是亮的,人心也是亮的。

    夏星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便只当那个清晨之前的日日夜夜都是对江朔的弥补。

    他的确是自愿帮江先生度过易感期的。

    不论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心疼?也许吧。

    哭得太可怜了。

    ……

    车很快开到了比赛场地,快到入口的时候张平喊醒他们,夏星辰睁开眼望向车外的人山人海横幅飘荡,回归他的现实。

    季后赛的第一天开幕,各家战队都要过来亮个相,SQG作为世界赛冠军得主,连讲话时间都比别的战队多出三分钟。

    这三分钟往常是留给夏星辰的,现在换成了程深。

    Venus其实乐得清闲,但当他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聚光灯刺眼明亮,他瞧见前方观众席的灯海,看见自己的立牌和横幅,也看见有粉丝在抹眼泪。

    他就突然有些不忍心。

    程深拿着话筒转过头,问他要不要说什么,夏星辰想了想,接过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