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奕生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感觉到疼,却能很好地将许沿的情绪抚平。想到梁奕生上午说“不公平”的魅力,催着他争夺、独占,这两个词用在现在这个瞬间再合适不过。
许沿发现他喜欢咬人,牙齿叼着某一小块皮肤,扯着咬。他不知道该不该喊疼,一面热切地希望看到更多独属于许沿的梁奕生,想要给予这种行为鼓励,一面又被生理上诚实的反应支配,“嘶嘶”地小口吸气,忍不住往后退。
许沿曾经好奇,梁奕生将人设全部抛开之后究竟是什么模样。后来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于想当然,其实梁奕生这个人本身就没有人设。自己包括粉丝去看他总是戴着某种滤镜的,是他们给他安上某种人设,认为他是某种性格。
但梁奕生就是梁奕生。
两个人的亲密接触是彼此对对方的交付,肆无忌惮暴露于人前的、无人所知严防死守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一场性爱里很充分地被对方知晓。
许沿在这种事情上很出乎梁奕生意料地不怎么害羞,让他脱衣服就脱了,皮肤很白,梁奕生没说要关灯,许沿就抬起一只手挡住正对灯光的眼睛,大大方方地任身体在灯光下照着。
但梁奕生的表现却让许沿有些意外。
许沿做过类似的梦,醒来根本不敢回味。两人的第一次肢体接触来自魏远和青树,梦里的“梁奕生”只能沿用“魏远”的风格,魏远其实是尊重青树的,他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知道青树不懂这些事情,动作很少出格 。反映于许沿的梦里,那个“梁奕生”绅士有余,激情不足。
而现在他腰上处处红痕,锁骨边上也狼藉斑斑,牙印和吻痕错乱地像刚结束一场刑罚,床单被子胡乱地揪成一团堆在身边。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每一秒都是被梁奕生完全引导的。
跟梦境截然不同。
许沿很顺利地改掉了“您”这个敬称,虽然过程中叫梁奕生名字的时候不太流畅。让他轻点儿,梁奕生也装听不见,动作隐隐有更用力的趋势。
将近凌晨三点,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横店今天比往常安静许多。看来不少剧组没能等到雨停,都干脆地收工休息了一晚。
许沿趴在枕头上休息,脑袋无力地往旁边歪,脖子用一个看起来很扭曲的姿势侧着。梁奕生从浴室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上,伸手撩许沿盖在身上的被子。
“哎。”许沿扭过来腰,想按住自己身上的被子,但扭了一半就“嘶”一声,没能成功扭过来,腰疼。但仍然倔强地把手伸过来保护自己的被子,“做什么?”
“我看看。”梁奕生的语气毫无反省之心。
“红了。”许沿说,拽着被子不太想给他看。过程中露出来身体是理所当然的,他可以接受,但事后裸露着身体给对方检查,这就是他不太能接受的了,觉得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