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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着他的阿城在初出茅庐后忽然带回一个人,人里还抱着个孩子,然后对着年迈的他说:阿爹,这是你的孙儿。

    当然,这只是阿爹的幻想。

    毕竟按照阿城的性格,从不会叫他的老父亲一声阿爹,会的只是在嘴上叫着父亲,心里喊着老头。

    啊!阿城,你到底跟你亲爱的阿娘学了什么啊?

    阿爹虽然年纪是比阿娘大了那么一丢丢,十岁的那么一丢丢,但阿爹他真的不是很老啊,连他的合作伙伴原先生和吴先生都说他一点都不见年迈的老相,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呢。

    在这个发福的年纪,阿爹他,都没有小肚腩。

    当然,腹肌什么的也是没有的。阿爹再怎么足智多谋心怀大业,也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伪装成商人的野心家罢了。

    但没关系,不会武功的他到底还是靠着自己的美色娶回了来自西域的美娇娘,还生下了一个如天仙般的儿子阿城。

    如今阿城长大了,终于到了火热骚动的年纪。阿爹本想着再过几年,等阿城到了差不多行冠礼的年纪,就将家族的事业慢慢移交到他的手中,不再将他禁锢于家,去海的那边走一走。

    可没想,礼还未行,事业也未移,阿城的床上就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

    啊!怎会如此?

    阿爹不理解,阿爹不明白。

    难道他的阿城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吗?

    阿爹看着那俩刚刚起床四目茫然的少年,一时间内心很是复杂。

    阿爹是知道的,海的那边爱恨总是来得很快,快得如龙卷风。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龙卷风竟是如此之快,快得让阿城不过是去对面吃了个午饭就卷了过来。

    知父莫若子,不过是阿爹扫来的一道无言的目光,阿城便懂了阿爹内心的复杂。

    他的阿爹又开始了,那令人烦恼的脑内风暴。这个老头子总是这样,想得实在太多。

    年轻的阿城不允许他的阿爹胡思乱想,玷污他和阿钧那纯真的友谊。于是他很是认真地跟阿爹讲述了一番他和阿钧的相遇,并强调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情是那异父异母般亲密的兄弟情。

    听完后阿爹的目光更是复杂。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阿钧的姓。

    阿钧,一个来自大禹皇城的少年。英俊而又潇洒,挺拔而又坚毅,更重要的是他姓顾,还是单名的姓顾。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巧合得跟那突然离京的皇太子几乎完全相似。

    是的,几乎。

    根据阿爹得到的情报,当今的太子几天前才离开皇城。按照皇城和南海的距离,那位太子便是快马加鞭如今也只来得及刚刚离开距京第二近的郡,连那到南海的三分之一路程都未到一半,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他白云城,还在他好大儿的床上。

    更何况这个叫顾钧的少年还很穷,穷到身上只有十个铜板。

    哦不,现在十个铜板都没有了。

    堂堂一朝太子怎么可能如此贫穷?穷到连买馒头的钱都无。

    这个笑话实在太过冰冷。

    所以,这个少年只是个普通年轻的流浪剑客,普通得跟阿城恰好臭味相投。阿爹心想。

    年轻的钧哥并不在乎阿爹内心的复杂。难得睡个觉他还沉浸在初醒的懵懂之中,他坐在那里目光无神地飘在空中,没有焦点,却又似乎在看向什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