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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还说多出门有助于交朋友。

    吹雪是个剑修,剑修要的就是耐得住寂寞,不受红尘所扰,一心向剑。所以,吹雪不需要朋友,也不准备交朋友。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突然,就像是北域冬日的疾风,毫无征兆便刮到了面前,就像是现在。

    吹雪抬头看着楼上的人,楼上的人也看着他。

    吹雪是知道的,他每次出门时都有很多有人在看他。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无数道目光注视的感觉。他学会了忽视,学会了不为所动。

    但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一道特别的目光。奇怪的是,要真说与旁人的哪里不同也说不出来,但他的直觉却在疯狂地提醒他,提醒他抬头,提醒他望去,提醒他去对上那楼上之人的眼睛。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谁也没说话,但又像是已在对视中叙说了千言万语。

    半晌,吹雪抬起脚步来到楼上,坐上那人同桌对面的位子。

    直到这时大家才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楼上坐着的是个不凡的少年人。他似乎与吹雪年岁相近,穿着一身玄衣,桌上放着一把剑。

    少年人有着不输于吹雪的容貌,气质却是与吹雪完全不同。

    如果说,他们北域的吹雪是那天山中千年不化的冰雪,那这个少年便是那九天之上的阳。他是炙热的,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但他又是冷酷的,不给任何人一丝眼神。

    他坐在酒楼简陋的木椅上平视着一切,却又像坐在那高高的、不可直视的皇座上,藐视着下方。

    他本该是所有人的焦点,就和吹雪一样。但神奇的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吹雪到来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特殊存在。

    他就像是个幽灵,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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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心里想着不想让人注意的钧哥:

    不是吧,想想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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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面对面坐着的少年人尚不知其他人内心的波动。

    他们互相对坐着,对视着,很久很久,久到旁观的群众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突发耳聋才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声音。

    终于,吹雪开了口,很是肯定地对面前人道,你认识我。

    吹雪知道,面前的人和北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如果北域人如今认识的是表面上的吹雪,那他认识的就是内里的吹雪,明明还没有在江湖上传有姓名的剑修吹雪。

    顾钧微微颌首,余光扫过吹雪的剑,你修剑。

    你也修剑。吹雪眼中似是有光,见顾钧点头,又问,什么剑?

    顾钧一顿。他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普通地、随心所欲地挥剑罢了,最多就是自己练出了些心得规律,就是怎么挥更顺手的那种规律。

    但这话怎能说出口?说出来一点格调都无,就像是他胡乱挥剑一样,这跟那些江湖上的菜鸡有什么区别?

    钧哥的眼神一凛,好似那已入神境的剑修大家。他道,我剑无名。

    吹雪的眼睛迸发出更盛的光辉。那眼神就好像面前坐着的不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而是许久未见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