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灯之下的人,赤忱一张脸,是当真想安慰人,也会安慰人,只当别人都和她一样轻易破防呢。傅雨旸陡然记起,给父母及时若迁葬那天,回来他热伤风了,梦里时若具象的脸,就是眼前人。
他补偿心理作祟,想着姐姐能成年,只会比眼前人的二十岁更灿烂、明媚。
他父亲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时若,在之前还有个孩子。
所以他母亲才哭,报应不爽。
“周和音,”
有人心上一抖,她第一次听他喊她的名字。
傅雨旸径直问她,“那天酒店陪你来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嘛?”
“不是!”她当即反驳。甚至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是最好。记住我的话,那男生没溜儿,别来往了。”
“没溜儿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靠谱。听懂了嘛?”
“……哦……”她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那么你靠谱咯?
傅雨旸言尽于此,认真开车的模样。倒显得周和音一头热血,她不再说话。
不多时,手机响了,是春芳女士。
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快了快了。我……今天加班,又和Nana谈了点事,……,哎呀,是商务啦……”
对面的邵春芳饶是听见是业务什么的,也还是不快,要她快点回来,都多晚了!
周和音一个劲地嗯呐嗯呐,来堵妈妈的啰嗦经。
挂了电话,她以为傅雨旸会挤兑她几句的,一句没有,甚至一个字没有。
她几次偷瞟他,某人都自若的开车,速度匀了点下来,但还是一路驰骋。
抵达巷口的时候,傅雨旸没有下车,他让她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下的他明天要人全给她送过来。
人坐在车里,甚至都没下来。
周和音到底有点失望,她确实拿不下,笔电再那些马甲袋。但也没听从他,一股脑全从后备箱里拿下来了。
只见这个土生土长的丫头,有的是土办法。她把几个马甲袋分两次放在全拿到就近相熟的小商店门口。
那还没打烊的老板见小音买这么多吃的,便问她,这是发多少工资啦?
周和音嘻嘻笑两声,是帮同事家的孩子买的。
傅雨旸坐在车里,冷谑,真是张嘴就来啊。
第二趟来拿的时候,她绕到他车窗前,敲他车窗,待傅雨旸揿下电动窗,她第一时间扔进一瓶乌龙茶。
某人问她,“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