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她父亲不会同意,也执意不肯傅雨旸说什么。
不说,就没有。
挨得近的缘故,彼此心神幢幢。傅雨旸才后知后觉一个词:
儿女私情。
第28章
◎定胜糕◎
节前, 傅雨旸还陪江富春夫妻俩听戏了,昆曲《孽海记·思凡》,里头那赵色空唱得好——
冤家, 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 锯来解, 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 由他!
则见那活人受罪,
哪曾见死鬼带枷?
啊呀, 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
外头邵春芳端茶来招待了, 许抒诚晚一脚进来。
周家人在找他家女儿,许抒诚则问老傅呢?
许抒见这个唯粉, 死不倒戈,“啊, 大哥哥去外面上厕所了!”
至于周家女儿,不晓得,抒见说,给他们开了门就走了。
邵春芳以为女儿又回去上楼了,嘟嘟囔囔,“个讨债鬼,让你们发笑了。”
主位上的老乔呷茶,附和但情词恳切, “老板娘这是说哪儿的话, 要晓得, 小周这样的姑娘,是好些人家求也求不到的率真有趣。”
邵春芳略微受用,说就这么一个,从小跟着我们讨生活。人是开朗活泼的,但也有小脾气,“认死理。有时候和她爸爸也叫板的。哎,这养孩子,谁养谁知道。”
房间里头的周和音听着妈妈的话,大气都不敢喘,感怀妈妈的爱意也反省自己有时是不是太任性了。
一时心神跑开。她两只手一直是被傅雨旸攫住的,冷不丁地,他松开了她,随即,周和音的心像被人重重提起一般,傅雨旸捞住她腰,另一只手来别她的下巴。
不言不语,恣意罔顾。
他俯首过来的那一秒,周和音觉得她的心都停掉了,本能地移开下巴,伸手,圈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胸膛里。
他们谁都别动,一动都得死。她求他。
傅雨旸被她的香气扑了个满怀。这闷头闷脑的一撞,撞得他什么建设什么陈情,全散架了。他从没一刻这么小瞧自己,尤其隔着薄薄衣衫,扪到的人是纤瘦停匀的。这和酒精驱使之下的欲/望全不一样,傅雨旸只想她好好的,他太懂这份喜悦感的阈值有多高,唯有她好,他才能跟着沾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