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更重要的人要送?”
“没了,生意黄了,也不高兴送了。这杯子算那晚你陪我应酬的答礼。”
“我不稀罕。”
“周和音,这是古董,不是复刻品,你给我拿好了。”
“那我更不能要啊。”梯上的人始终不承情。
傅雨旸怒火中烧,干脆拿她撒气,“那要怎么才能要,送你将来结婚的贺礼,好不好?”
周和音一时脸上烧,又即刻冰水般的清醒。他说的是结婚礼物……
友人亲戚,局外人才会送结婚贺礼。
梯.子上的人短暂领悟后,不声不响把盒子再放回去,再转头想下来的时候,傅雨旸阔步到了她脚下,两只手撑着梯.子两缘,让她拿下来。
有人不听,他再勒令一遍,“拿下来。”
周和音即刻就没好脾气了,“我就是结婚,也不稀罕一个外人送我个什么古董杯子做贺……”
她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傅雨旸从梯.子上掳了下来。
“你个笨蛋,你知道你穿着裙子站在高梯子上有多丑!”
“要你管,我丑我的,我爸都管不到我这么多……”
下一秒,周和音的坏脾气和坏言语,全被堵截了。傅雨旸原本就在低烧,他气息拂过来的时候,周和音就好像被热腾的蒸汽灼了下。
她没想躲,可是属于女孩子的娇羞本能一低头,有人全然气恼了,捞住她的脸,即刻衔住了她,重重地。
唇舌相依的一瞬,傅雨旸依旧深信他的话,江南的一切都是甜,人都是。
她吃了一嘴的冰淇淋,全是甜味。
戾气的人报复地裹挟她,仿佛要她能说会道又爱吃甜的源头全吞到肚里才解气。
周和音被他野蛮汲取的力道欺侮到了,她觉得她原本该特别生气的,可是本能骗不了自己。他局外人的说些那些冷漠话,周和音怄都要怄死了,偏这样不轻不重地纠缠,她反而能感受到他的软肋。
冷冰冰盔甲之下的软肋。
即便是男人,再世故冷漠的男人,他的唇舌也是柔软的。
有人一半气一半本能,她学着他的把戏,全还到他身上去。
气息粘连,怀里的人一面咬着他,一面双手来攀他脖颈。傅雨旸就全中招了,他说过的,这个鬼丫头比他想象中要会多了,叫人心惊肉跳的会。
傅雨旸五分受用,五分恼怒。恼怒这心惊肉跳的勇气,是从别的男生那里学会的。
心神齐齐激荡,周和音软绵绵往下栽,傅雨旸干脆打横抱起她。
抄她的腿弯,抱她到书桌边沿落座。
丢弃的理智像燎着的软纸,一时难覆灭,更难回头。
傅雨旸欺身到怀里人径直背跌到书案上去,她拿进来的那杯甜饮滚到地毯上去,一片洇汤,狼藉。
拱火的人,这时还不肯罢休。她隐隐地啜泣感,咬牙切齿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傅雨旸,我讨厌你。”
讨厌罢。喜欢跟讨厌,他总要她占一个,不然他就真的净光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