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音任由手机响,自顾自上车,发动车子,这一回,她依照爸爸的要求,稳稳当当地等车子热起来。
她约摸在车里磨蹭了将近十分钟,等车子顺畅开出去,外面朗月疏星,难得几日的雷阵雨后,天终归放晴了。
映一片蓝墨天际。
她每日上下班的通勤路线很齐整,每一个拐向都属于必经路线。
才右拐出来,就看到一辆车子在路边跳着双闪。
周和音一脚油门就过去了,可巧路口是绿灯,下一路口依旧直行,但晚归的高峰期,一截路,满满当当的车子。
信号灯红灯,周和音把档位挂到空档上去,她前后左右都有车,等信号灯的这十几秒,有人徐徐从机动车道的缝隙中穿行了过来。
直到傅雨旸敲她副驾边的车窗玻璃,周和音才意识到他是从他车上下来,走过来的。
信号灯一秒秒过去,这个路口的车子等着信号的放行。
傅雨旸却在不紧不慢地敲她的车窗,前几下是用手敲的,再几下是拿手里的盒子,那个盒子周和音识得,是她的叮叮糖。
信号灯最后五秒,前面有车子缓缓往前探动,后面的车子见这辆白车不动,狠放喇叭催促。
周和音拨回到前进挡上,脚才点了下油门,就能感觉到车牵动了下人,他拽着副驾的车门把。她倘若真的放开速度,这是个很危险的行径。
路口机动车道也是不允许停车上人的。
周和音这才降下副驾这边车窗,骂他你要疯自己跑一边去疯,别连累我……
车外的人得到这一开窗的缝隙,稳狠准地探手进来,反手拨开了门锁,拉门上车。
他坐上副驾位置,牵安全带过来系,车子主人再不开车,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后面车子的喇叭放成一条河。
周和音一脚油门冲出去的时候,副驾上的人先笑了,“起码有进步,利索多了,不深一脚浅一脚了。”
开车的人专心顾路况,看着车前和两边后视镜,严阵的态度,“请你下车。”说着车子要往右边靠。
傅雨旸把那盒叮叮糖放到她中控台上,“我来还你的东西,也来正名一件事。”
他无所谓她车子要往右边靠的样子,“周和音,我说我还不至于利用一个孩子,你说我说话也不脸红。”
“堰桥是我堂姐的儿子,我和他妈妈共一个老太爷,你说这关系是不是远了去了。可是书云是时若的发小,时若唯一的玩伴,好些年,我妈都看在这个情分上对她另当别看。去年我父母和时若的迁坟回祖籍,书云又是替我从头到尾料理了,我不爱这些假模假样的旧俗,这一年四季的烧纸祭奠也是她提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