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吃的。
傅雨旸聊他手里生意的进度,告诉她,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包括和桐城周家合作的那个项目。
周和音则是反问他,她升薪真的和他没有关?
“多少?”不锈钢的圆头筷子,别提多难捞面了。傅雨旸捞一筷子,全溜回碗里去,他的家教快被一碗面给杀得净光净了。
周和音又去给他拿叉子,回到聊的话题上,告诉他,额外的10%。
某人的嘴脸和骆存东口的差不多,“就10%瞧把你愁的。”
“我给他介绍的生意,够他给你多少10%洒人情。猪!”
冲凉过后的傅雨旸,短发半干,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懒散,配戴一应全摘了下来,毫无刚才进门时的规整与锐气。
那是一个职场人作战的冷漠与戾气。他解了他傍身的那些物件,犹如解除了他的武装。
头发微微干的,衬衫也没束到西裤里去,像个老小孩。全无心防。
他吃东西永远那么斯文慢嚼,才会被一碗泡面难住,嚼着嚼着,眉眼里有什么情绪停住了,审视着周和音,然后抽一张纸巾吐出嘴里的一截异物,是指甲盖大小的鸡蛋壳。
“小周小姐,你解释一下!”一股子甲方爸爸客诉的嘴脸。
周和音才不买账,“我刚就说过了,要完美无缺的服务,回去找你的客房管家。”
“这不是你把鸡蛋壳磕里面的理由。”
说着,傅雨旸要拿手机拍下来,说发给骆存东瞧瞧,就这样马虎的小孩,还给她额外的10%,我可不担待了……
周和音眼见着就来抢他的手机,这个点,他当真发过去,成什么了,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有什么嘛?
狩猎的人等着小鹿自投罗网。手机任由她抢去,他抢住人就够了。
二人栽到一边,耳鬓厮磨地闹。
傅雨旸则告诉她,“我就是啊,就是摆明想告诉所有人啊。”
告诉所有人,周和音是他傅某人的女朋友,请多担待。
……
次日一早,傅雨旸是六点多走的。他简单洗漱后,还得回酒店换衣服,上海那头的谈判昨天就这么着撂下了,老乔气得脸都绿了。
他在床边喊睡得迷糊的人,周和音困意正盛,呜呜应他两声,继续睡。
他手干脆去叫醒她,冷手才碰热身子,就两相激荡。
困意的人,喃喃那两声,都不是调了,只汪成一滩水。
傅雨旸学他母亲从前的江南腔调,喊怀里的人,习着她惯,喊她,“囡囡。”
周和音一下就醒了,迷蒙的眼,扭头来看他,说他喊得一点都不标准。怪腔怪调的,南北之别一下就出来了。
不重要,她听得懂就行了。“或者,你可以慢慢教我。”
傅雨旸一把把她捞到膝上,临走再腻歪两句,问她今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