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一点到指尖,揉到他太阳穴上。
过分醒神的东西吸入肺里,竟然比烟和咖啡因都好使。
傅雨旸说,再擓点。
周和音依言照做了,就是有点好奇,他的那个kuai字,怎么写。好生动的一个词,她很少听过。
傅雨旸牵她掌心过来,一笔一划写给她看,写完在她巴掌上打了一记。
问出口的话,已然前言不搭后语了,“吃了吗?”
好吧,忙到现在,也只有他认真问她吃饭了嘛。
周和音点头也摇头,因为对付了一点,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又有点饿了,“我想吃烧烤,你可以吗?”
“我怎么不可以?”
“你不会嫌脏吗?”
“别给我看到。”
她笑他,虚伪。
虚伪的人牵她的手再去太阳穴这里,“做事不要半途而废,好不好?”
于是,她再给他抹另一边太阳穴。
车子抵达目的地,是一个奢侈品牌的珠宝店。店里已经打烊了,今日当值的是他们的店长,人情是上次餐厅打架那茬,邵小姐关照的。
傅雨旸赔了那幅画的全款给邵小姐,由头自然是自家小孩胡闹,邵小姐背后的秦先生和老乔有几分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邵小姐亲自打电话给傅雨旸,几发寒暄下来,说有个朋友在代理这家店,傅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带女伴来挑几件礼物,也算是我和我们老秦的一点见面礼。
礼物自然可以挑。但是傅雨旸言明在先,无功不受禄,邵小姐就当卖我傅某人一个人情,一个闭店由她单独选的人情,其余,我们自己料理。
我买东西给她,自然得亲自掏腰包。
否则有什么意思呢。
*
夜里他剪坏了她左手无名指的指甲,他就有这个打算了。
周和音知道他还惦记那次送她礼物的事,眼下贵宾室里,她扫着岛台里一框框的陈列首饰,以及手里平板上的细节图。
不拒绝他的好意,但也没多大热衷。因为都太贵了,不是替他省钱,是诚实的,经济的,“我现在戴不着,且容易被我妈看穿。你折现给我吧,我自己想买自己的。”
店长女士轻盈笑一声,看座位上的傅先生没有回应他的女友,立刻警觉,端正的礼宾态度,“傅先生,您和您女朋友慢慢看,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揿铃找我们。”
傅雨旸招呼周和音过来,“你要买什么?”某人面上不大快的样子。因为她当着外人的面拒绝他。
周和音狡黠地回击,“反正无名指不需要的东西。”
她站在他边上,对身后那些耳饰倒是有点兴趣。才一回头,就被落座的人伸手够过去了,针尖对麦芒的骄傲,傅雨旸打趣她,“想太多了,这里这么多系列,你比我懂,哪个是婚嫁系列,不是无名指上就是那玩意,猪!”
周和音被他箍着腰,都快喘不过气来,明明殷勤带她来挑礼物,还要骂人。周和音说这个人还好意思说别人下巴看人,“我才不懂,我哪有傅先生懂,你送过多少个无名指才会这么驾轻就熟,我当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