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为了雨旸挨了自己娘老子打,雨旸都懊悔不已。你凭什么打人啊,你哪来的脸和胆!
宋春桃,我受够你了。受够这样烂泥的日子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你垫背!
单薄羸弱的女人被膀大腰圆的男人随手,扔一件垃圾般地往边上一搡。
嘴里骂骂咧咧,再看周和音的一眼,无能与狂怒对半开,脚步却是往后退缩的,而对面站着的周和音却一身的怒意,想朝边上的人借手机,想要他们帮忙报警一下。
簇拥观望的人,似乎勇为到此为止,只当夫妻们拌嘴吵架,拉开就好了。甚至把周和音当他们的女儿,不响应报警的事,只叫小姑娘先把你妈妈搀回去吧。
边上的宋春桃,大概上头的酒劲一时退潮些,早趔趄地扭头就跑了。
书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周和音去扶她,也宽慰她,不要怕,我们报警!
书云却一把按住了小音,朝她摇摇头,自暴自弃的泣诉声,“小音,没用的。人家顶多调解几句,况且,……”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没有个像样的父亲,反过来还被亲爹连累。
周和音急得红了眼,“可他明明就是啊!”
书云一双满是冷汗的手握住小音,“对不起,对不起,害你挨了打……”
书云心疼连累小音是真心的,但是,忍气吞声也是真的。周和音怒其不争,“书云,正因为你一直不说,堰桥才一直看不清他父亲的面目啊。”
父亲,不是生物赐予你权利,你就与有荣焉可以担当的。
不配的人就该剥夺掉啊。
周和音一身的理想与正义,与书云这些年浑浊的底色,全不相容。
书云只是频频点头,好像是回应,也像是下定决心,“我会和他离婚,和他毫无瓜葛。”
然后拳拳一片心,送小音回车上,说不要耽误她的正经事,可是看她肿了半边的脸,懊悔与眼泪一块下来,书云甚至不敢想雨旸知道了会是个什么颜色。
偏周和音回到车边,当着书云的面打电话给傅雨旸,把这头的情况告诉他。周和音私心是想傅雨旸发声,也许书云就能听了。
岂料傅雨旸那头听完周和音昏头转向一通转述,只冷冷地反问她,“为什么要过去?”
“为什么要去管?”
周和音一时语噎。
傅雨旸那头更气盛了,“我叫你来干嘛的,你给我跑个没影。我就问你,你有几斤几两要去管人家夫妻的事?”
“傅雨旸你再说一遍!”周和音一片热心被浇了滚烫的茶,从而熄灭了,剩下热腾腾的灰烬。
那头跟吃了枪/药似的,“我再说一百遍也是你给我过来!”
“……”周和音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头回看他发这么邪门的火,一时面上难堪,当着书云的面也不好发作。
沉默片刻,傅雨旸再说,“你就待在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