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算了吧。”陈亦然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一应届高考生,别瞎浪费时间。”
“不浪费。”郝晨认真的说,“一周一节课,一节课撑死也就一小时,就当我劳逸结合了。”
陈亦然没接话,郝晨错开视线,跟着解释了一句。
“而且我也想见见他们。”
陈亦然看了他一会儿,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几个人,把钥匙扔给陶逸:“你们先上楼吧,就是这栋,302,进门左边那件是客房,卫生间的洗漱台下有没用过的牙刷毛巾,你们先睡吧。”
陶逸接了钥匙,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还带着点懵的哦了一声,招呼着沈一蔓一起上了楼。
小区里为了方便大家乘凉休息,小花坛附近摆放着小型的石桌石凳,陈亦然走过去坐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郝晨过来坐。
已经立了秋的夜晚,草丛路边总是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就像一场秋天的鸣奏曲。
看着郝晨坐在他身边,陈亦然笑着说。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就当是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省的你胡思乱想再脑补一出大戏来。”
石桌上刻着象棋的棋盘,陈亦然指尖沿着棋盘的刻缝轻轻划着。
郝晨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他讲。
“小时候我爸经常出差不在家,不过现在也是,基本上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
“因为不着家,我妈对他一直很不满,所以上初一的时候,他们离了婚,我被判给我爸,我妈那年就再婚了。”
陈亦然没有再抬头看他,只是划动着的指尖轻顿了一下。
“肖叔人很好,作为结婚对象,他还是很合格人选,做一点小本生意,为人老实也踏实,而且足够照顾我妈。对我其实…也不错,所以悦齐,就是我那个弟弟,并不排斥我,相反的他可能还挺喜欢我的吧,七八岁的小豆丁,大概觉得有个哥哥听起来会很拉风。”
他笑了笑,又接着说。
“但是毕竟那时候也没多大,所以并不是很能接受我妈再婚这件事,也就不太愿意和他们有什么接触,到现在虽然能理解了,但感情上可能…总觉得我跟他们有距离。”
“不过也没什么,大家也都习惯了,所以别脑补什么家庭伦理小剧场,真没那么多事。”
陈亦然说完,笑着看了看郝晨,郝晨却低着头,对着石桌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小崽子?回神了,我故事讲完了。”
郝晨抿了抿唇,脸上依旧带着些阴霾,他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所以你初中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么?”
陈亦然愣了一下。
“我不是…”
“你爸爸不是一年才回来一两次么?他又不能照顾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判给他,初一的时候你多大,十二?还是十三?”
郝晨微皱着眉,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