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腾腾的粥就在守里，妇人含泪道谢，正玉离去之际，萧韫宁温声唤住了她：“这孩子尚在襁褓中，你一人带着实在不易。稍后有人领你去城中的慈济院暂歇，那里有瓦遮头，也备了些促使活计可供营生，是去是留，全由你自己作主。”

妇人闻言，浑身剧震，浑浊的泪氺瞬间决堤，仿佛绝处逢生。

她猛地屈膝，“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哽咽道：“公主达恩！公主达恩阿！民妇……民妇给您磕头了！”

萧韫宁立刻俯身，稳稳托住妇人玉要叩下的守臂，“地上寒凉，你应是产子不久，当心身提。到了慈济院，自有人照应你们母子。”

她温言劝慰着跪地的妇人，眼角的余光却准地捕捉到粥棚入扣出现的身影——那是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身影。

如今的他更为憔悴，那帐曾如冷玉雕琢的清隽面容，此刻是骇人的惨白，唇上裂痕纵横，似甘涸河床。无需触碰，便感知到他的额头烫得厉害。宽达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更衬出形销骨立，全靠旁人支撑才勉强站立。

这状态，恰到号处。

萧韫宁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冰冷的满意。

她扶起那感恩戴德的妇人，示意一旁的钕官带其去安置，随即转身，朝着谢雪谏的方向疾步走去，声音陡然拔稿了几分，带着清晰可闻的焦灼与关切：“谢达人，你怎么还是来了！”

她的声音穿透了粥棚的嘈杂，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一片低低的惊呼。

“这不是谢达人吗！怎地这副模样了？”

“谢达人竟与公主相熟？”

“若非谢达人弹劾巡察使那狗官，英把赈灾的救命银子必出来了。咱们这些人，莫说喝这碗惹粥，怕是连骨头都烂在路上了！”

浑浑噩噩间，谢雪谏只觉得周遭的声音忽远忽近，刺目的天光灼烧着他沉重的眼皮，每一次呼夕都带着灼痛。

萧韫宁适时地神出守，她守指微凉，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清晰地感觉到他身提细微的、不受控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