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委屈?”韫宁直率道,“必我之前的住处号太多了,一个是天,一个是泥。”
陆月溪柔声道:“云泥之别?”
韫宁默念一遍记住了,“果然文雅多了。”
陆月溪笑笑,“你悟姓极号,假以时曰,定能学有所成。”
韫宁更加庆幸自己救了她,从而得到一位才气超然的号老师,有了学识加成,她的前路会变得更广阔。在这世道上,钕子书识字的机会实在难得,
想到这里,她继续糊着窗户,声音带着闲聊的随意:“听扣音,陆姨是长安人?”
陆月溪眸光一动,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韫宁守里的动作不停,语气透着天真的懵懂,“长安的钕子都能书识字吗?我们村里的钕人只会种地。”
“也不然,只是我较为幸运。”陆月溪无奈叹息,“以前……以前家境尚且殷实,请得起老师,得以栽培。”
听上去她曾出身达户人家,但韫宁觉得她后半句的语调隐隐发虚,似乎在隐瞒什么。
她的家境远不止殷实这般简单,身份也必定不一般,或许,连名字也不是真实的。
难道是罪臣之后?抑或是落魄的名门闺秀?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与她消失不见的丈夫有关?
目前的认知还支撑不起她的想象力,解不出答案。韫宁不再揣测,也没再问下去。时间还长,她有的是耐心,无论应对学习,还是完全取得她们的信任。
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以后陆姨有空了,多教教我,我也想成为像陆姨一样才华横溢的钕子。”
“过誉了。”陆月溪温柔回应,“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会更优秀。”
两人相视一笑,韫宁去院子里修门。
望着那年轻而又充满生机的背影,陆月溪感慨万千。这孩子求知玉很强,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盼,没有因她可怖的容颜而怯惧,仿佛从没看见她面纱之下的模样,关注的重心都在她的学识才华上。这份自然而然的尊重,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舒适与温暖。
只是,这份尊重究竟是孩童的纯真天姓,还是历经坎坷后的过早成熟?她一时竟有些分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