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后背布满伤痕,因为怀抱自己替自己挡住了炮火的哨兵。
随着微微欠身的姿势,戚斯年又把枕下的相框拿了出来,发烫的指尖摸着相片里那人的眉眼。在军校认识那年才5岁,爱看书的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斯年,你的名字很好听。
明明很强大却又喜欢看书,15岁的时候偷着找来一本书,说,几百年前,你的名字是诗里来的。
戚斯年没读过诗,基地只需要战士,不需要诗人。
想起温热的呼吸,戚斯年的身体仿佛变软,脸上快速一热,刚刚轻松</a>过的脊椎再次僵硬。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掌心攥了攥,不顾这个不再年轻的年龄,也不顾自己已经有了儿子的事实,放任自己的思想,想要彻底地坏掉。
窗外有光,但亮了一下就快速退去,戚斯年失神地看着那片亮光,手指张开,全身又一次被汗水打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一根骨头都像散架又被重新安装,手指尖都没法动,刚刚收回去的精神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了出来,穿透了他凸起的肩胛骨,当真像翅膀一样,源自从湿透的衬衫下方殷出的肤色,紧紧裹住他皮肤的每一寸。
秦清……戚斯年忍着高烧,昏昏欲睡,精神丝的末梢微微震动。
休息了两周之后,戚洲和杨屿才重新回到军校。风波过去,再过两个月他们又要升年级了。
“狄武被他哥哥拎到禁闭室去了啊,说是要关两周……对了对了,听说迟澍几个月后要上战场了!”
“真的啊?他才刚刚觉醒!”
“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肯定没问题……诶诶,戚洲来了!”
“戚戚!戚戚你可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哦!”
“戚戚小心地上有水!”
走廊里很热闹,杨屿跟在戚洲后半步,看着戚洲和他们依次打招呼,甚至围上来拥抱。地上有一滩水,可能是谁无意间弄洒的,在戚洲还未走到之前就被一个学生用拖把迅速擦掉,生怕戚洲滑倒。
“谢谢……谢谢你们。”戚洲等水彻底干掉才迈步,从小的细心照料将他养得娇气,连靴底沾湿都不肯。等到拐了弯,戚洲神秘地转过来,抓起了杨屿的手。
“干什么?”杨屿偏偏不让他碰到自己,“你都和那么多人拥抱了,别拉我。”
“拥抱……我?好吧,举说抱我,我抱。”戚洲又自动过滤了不想听的话,只是摘取了“你拥抱我”,笑着将杨屿的肩膀搂住,“举,他们……他们好,是因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