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都是青灰色的钢铁,到处冷冷冰冰,没有生命力,可是杨屿把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子里仿佛就暖和了,像是天花板的白炽灯变成了暖色,光滑的表面有了温度。
“你刚才在干什么啊?”杨屿很累了,放开戚洲之后很严肃地躺在了床上,“他是一个陌生人,可能会有危险。”
“他叫廉城,没有危险,而且他身上漂漂亮亮。”戚洲也跟着趟过去,“就算有危险,魏苍哥哥在。”
躺下之后,戚洲就朝着杨屿身边去滚,手不自觉地交握,想要回归到同睡睡袋的亲密。他想要和杨屿亲密,可是杨屿偏偏严肃得很,自己刚刚贴近他就滚了一圈,两个人离远了,戚洲只要再爬过去。
最后把杨屿挤到墙边上,无处可躲。
“举,你生气啦?你怎么生气啦?”这一下,他们贴得非常近,炙热的温度让杨屿想起了沙漠的热气,戚洲的话就在耳边,将耳边的柔软鬓角打湿,“那我哄哄你吧。”
杨屿的脸这才转过去,两个人用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打招呼。
一下子,又太近了,戚洲的心跳变快,呼吸也变快,胸口里怦怦乱跳,脑袋里晕乎乎。
“看我干什么?”杨屿忽然就靠了过来,稍稍支起上身,藏在面罩下方的鼻子抵在戚洲的颈窝里,闻到了消毒气雾残留的味道。
“看看嘛。”戚洲更晕了,鼻尖埋在杨屿的头发里,有沙子的味道。随后脖子上一凉,杨屿的面罩正在那里蹭动,像是一块冰压在大血管上滑,激起他全身的战栗。
杨屿在闻他。
从颈窝到脖子,再到下巴,然后顺着下巴到了耳边,全部都是消毒室的气味,不太好闻。
“没味了。”忽然,杨屿的脸来到了戚洲的正上方,一本正经的,用鼻梁骨上凸起的金属尖压了下戚洲的鼻尖。
“什么?什么没味了?”戚洲全身酥酥麻麻,不想动。
“荆棘花的味,以前你从花园里回来,身上会有那个味道。”杨屿从戚洲身上翻下去,可是却侧躺在他旁边,一条腿压在戚洲腿上。
“你喜欢那个?”戚洲转过去,两个人的长腿交叉叠放。
“喜欢啊,好闻。”这个距离好近,近到杨屿不得不闭上眼睛,手顺着戚洲的小臂摸到自己的手表,“香香的。”
“香香的……”戚洲摊开掌心,让杨屿来掐手心里的肉,原来杨屿喜欢那个味道啊,那以后自己就用荆棘花的香味来装饰自己。他又偷偷看杨屿,杨屿的眼睛、山根、嘴角的线条其实都很硬,可是谁能想到呢,他居然喜欢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