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替戚洲挡过一枪,伤口在精神体身上,对杨屿虽然也造成了伤害,可是远不及亲身经历一回。而右胸口留下的疤痕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杨屿,以后再也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吃一堑长一智。
曾经他以为秦清能将戚斯年护好是全靠武力,现在再看,恐怕更需要的是周旋的能力。
“你们在这里等我。”他回头对魏苍和任飞尘说,转身走入高塔。高塔当中也养着无数哨兵,这应该算是最高层的护卫队了吧?杨屿从前也觉得哨兵可怜,一旦觉醒就要参战,像自己的父母那样,命运无法抓在手中,只能听从命令。
可命运也和他开了个玩笑,让他成为了最痛恨的向导,将这些哨兵的命抓在手中。
其实他们都一样,不过都是高塔养着的人罢了。
电梯上行,杨屿对着镜子将领带整理了一下,又仔细闻了闻皮手套的指尖,确定没留下什么血腥味。原本应该到顶层再开的电梯门却在中途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
杨屿并没有退让,反而还是站在原地,通过面前的镜面反射将黑色的衬衫领口压好。
陈妙西也在通过镜面观察杨屿。
一个富有旺盛生命力的年轻向导,如果自己没闻错,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
“你把谁给杀了?”陈妙西问。
杨屿看着镜子里的她,一笑。“没杀,对方是个普通人,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陈妙西再次沉默,向导不能伤害未觉醒者,这是高塔里的秘密。
“你能闻见我身上的气味?”这一次换杨屿先开口。
“我可是哨兵。”陈妙西说话间脖颈一侧就滑出一条毒蛇,蛇顺着主人的身体往前试探,像是想要爬到杨屿的肩上去。
一句充满了暗示的话,一个充满了暗示的动作。
杨屿没动,仍旧没有转身。“我有的时候很好奇,哨兵的嗅觉到底有多灵敏?”
“非常灵敏。”陈妙西笑了笑,红色的口红如同精神体身上的鳞片,鲜红热烈。
“非常灵敏……身为向导,我倒是无法理解这份灵敏了。”杨屿稍稍转过了身,“你是在高塔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