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比其他人优越的地方。”老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年轻真好,年轻就拥有一切,可以去争,去抢。”
“但年轻也意味着容易犯错,如果看不清楚局势,就会一错到底。”杨屿再一次放慢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声超过他,“戚洲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更了解他。刚刚我在电梯里遇上了陈妙西,她和她父亲,现在也是掌控戚洲的人之一了。”
老人听完这句话,竟然给出了一个明了的微笑。
“以他们的野心,不可能只有一种方法要挟戚洲,他们也是心腹大患。”杨屿继续说。
“好了,我今天已经很累了。”老人没给他直接且明确的回答,相反将手收回来,“你可以离开了。”
“好的。”杨屿顺从地站了起来,退后几步之后朝外走去。
通往大门的路只有几十步,每一次抬腿都迈在了杨屿的心跳节拍上。而真正离开之前,他也不敢将呼吸声放大,就如同金属城市地下的齿轮和轰鸣,如同基地边缘那些震耳欲聋的热力锅炉。他在等,等一个声音。
“先把戚洲带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等杨屿的手摸到了大门的金色把手时,身后传来了那个他等待许久的年迈声音。
杨屿没再开口,而是用偏过头点了点的方式作为回应,拉开了这扇门,在侍从的陪同下登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后,他脸上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病房里,戚洲刚刚独自完成了两个来回。“葛叔叔,把制服给我吧。”
葛险帮他擦了擦汗,将那身向导制服递过去。“其实不必这么着急。”
“我已经没事了,再休息几分钟就好。”戚洲大汗淋漓地坐回病床,认真地看着葛险的脸。
葛险将旁边的热毛巾拿起来。“干嘛这么看我?我已经两天没洗脸了。”
“感觉很奇怪。”戚洲想要说些别的事,用来分散注意力,好让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放松一些,“葛叔叔,你的声音……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葛险拧了一把热毛巾。“你小时候……声音也和现在不一样。”
“要是我能早点动手术就好了。”戚洲擦了把脸,“不光可以听见秦清叔叔的声音,还可以听到爸爸说话。要是我妈妈没死,还能听见她唱歌。要是我早出生几年,或许还能听见爷爷和奶奶说话。”
“你的爷爷和奶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葛险不想去提戚洲妈妈,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想承认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戚洲的生母,“如果你想听,我们可以去找曾经的作战通讯记录,他们的声音都在里面。”
“真的啊?”戚洲心满意足,哪怕自己的所有家人都被新联盟夺走生命,能听到他们曾经的声音也是好的。手边刚好是他的裤子,戚洲这些天都没有穿上衣服,只有薄薄一层医用罩衣,现在忍着疼去脱,准备穿裤子。
只是他刚一抬腿,又立刻将腿放下了。“嘶……”